满足他的要，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在外人面前不会撒娇流露出真实情感的五条悟在我面前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姐姐。”
“嗯？”
“你会离开我吗？”
我没想过五条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看着这个遗传父亲蓝眸白发的弟弟，想了好一会回答：“会，我会离开五条家的。”
父亲已经在着手替我找寻合适的联姻家庭。
下一秒，我的衣角被紧紧握住，五条悟仰头看着我问我能不能不走。
他的眼神湿漉漉，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
我的心顿时软成一片，那句斩钉截铁的不能到嘴边却变成：“如果悟乖乖的话，姐姐就不走。”
我弯下腰紧紧抱住了五条悟，然后我听见他说：“好，你不要走。”
03.
我还是走了，我欺骗了五条悟。
当我在五条家里碰见禅院甚尔的那一天，他本来只是出于好奇来看五条悟是什么模样，却没想到在那之后又撞见了我。
是我先认出了他，也是我问禅院甚尔我能不能跟他一起走？
我又看见了与当年如初一辙在他脸上展露出的惊愕表情。
“你还记得我？”
禅院甚尔准确喊出我的名字，他问我为什么想要跟他走。
这个对话怎么像是几年前的情景再现。
“我想要自由。”
禅院甚尔沉默好一会，他说：“现在吗？”
“可以吗？”
沉默在我们之间延展开，久到我就要放弃时他向我靠近。
禅院甚尔长得挺高的，而这不得不迫使我抬头看向他，我对上了他眼睛。
我脑海里浮现了几年前在那双在黑夜里发光的眼睛，而位于胸口左方心脏竟也不争气的猛烈跳动。
“我就送你一程。”
“好。”
“不回去带点什么吗？”
“没有什么想带的。”
接下来就是我趴在禅院甚尔搂着他脖子被带出五条家的记忆，中途发生什么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他的背很宽厚。
04.
说是送我一程，那也只是禅院甚尔个人认为的。
从那之后我彻底赖上禅院甚尔，刚开始他还想要赶我走，毕竟他租的房间也不大，住两个人非常勉强。
但后来大概是我的厨艺征服禅院甚尔，他终于接纳我的存在，偶尔还会把一些简单任务丢给我去赚佣金。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我对伏黑甚尔了解也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深刻。
他讨厌喝酒，却又喜欢在睡前用酒精麻痹自己，兴致上来还会扯着我跟他一起喝。
我们也偶尔会讨论起从前。
就像今天谈起第一次见面时，禅院甚尔说他只觉得我奇怪，是个奇怪又直白的人。
然后我又听见他说，在我之前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他听到最多的是各种嘲讽。
“但你是真的好看。”
禅院甚尔突然笑了起来，他凑到我面前距离近到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他问我：“那你喜欢我吗？”
“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明明是禅院甚尔自己先问出口的，但受到最大影响的还是他自己。
这副呆呆模样，真的好像一只呆头鹅。
“不要开玩笑。”禅院甚尔喝完手里酒罐里的最后一口酒后拍拍我肩认真叮嘱我可以睡了明天还有任务要一起。
“我没有开玩笑。”
我是真的喜欢他。
“你该睡了。”
然而禅院甚尔就像坏掉的复读机又说了一遍。
我撇撇嘴，想着反正来日方长慢慢追总能让他意识到的。
就当我刚转身迈出一步，我又听见禅院甚尔问我喜欢他什么。
“肤浅一点是脸，更深层次是什么我还在发掘。”
然后我的后脑勺遭受重击。
我一看是我去年买给禅院甚尔的生日礼物，我最喜欢的玩偶小熊。
“干嘛打我？！”
“手滑。”
这句话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快去睡，明天别又困到杀错目标。”
“都说那次是意外！”
很显然，禅院甚尔并没有听我的解释，因为他已经用手指把耳朵堵上一副随便你说的样子。
行吧，我去睡觉，我这就去。
05.
说起来可能没有人相信，我真的跟禅院甚尔在一起了，在一个雨下不停的夜晚。
我盘腿坐在茶几前一张纸一支笔在记本月开支以及需要去超市补充购买的东西，禅院甚尔则开着电视机守着他的赌马节目光听个响没买马。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感觉禅院甚尔今天他心不在焉的，我问什么都敷衍问我嗯。
“禅院甚尔，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你看，这人没救了，我问这个都嗯。
要是以前他肯定又拿小熊砸我，他这个习惯就是从上次我说对他一见钟情时养成的。
“真的啊？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吗？”
“嗯，真的。”
这人真的没救了……等等？！
我一用力铅笔就在纸张上划过重重一道，我看向禅院甚尔，恰好他也没看电视在看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