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吃喝玩乐,却被母皇狠狠责骂了一通,他从来没有见过母皇那般凌厉。
她说,他身为男子不学课业也就罢了,男德男戒绝不可荒废,否则以后无人愿意娶他。
他不明白,男子生来就是为了嫁人吗?哪怕他是皇子。
他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从宫内的狗洞走到了宫外市集之上。
是陆洲,是陆洲把他带到了府中,主动奉上把柄在他手中,说要与他共图大业,说要让他成为一代男皇。
他心动了。
他们也曾秉烛夜谈,君臣相和,图谋大业,他见识到了他的胸襟,他的才干,与他推心置腹。
可是后来,他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耀眼,甚至站在了众臣之首的位置。
而他还没有兑现承诺,他肖愉还是一个闲散的皇子,甚至不曾有人把他的野心当回事。
他渐渐的开始轻视他,漠视他,作践他,以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
也只有这样,通过他一次次的屈服确定他还是他的人。
让他意外的是,他从来没有一次对他心生不满,就像当初亲手奉上把柄一样,对他恭敬、臣服。
而如今的他跪在地上,一如往昔藏剑于身,收敛锋芒沉静内敛,他挺直了身体,哪怕是看到他也没有丝毫的挪动。
他在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看出了些气恼失望,他忽然就有些慌了。
“先生,您怎可如此纵我?”他声泪涕下,“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时激愤就责罚先生,您可是生我的气了,都是我的错……”
陆洲抬眸,看着跪在身前哭泣的男子,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道:“臣怎会生殿下的气,你我虽亦师亦友,但臣永远记得,殿下你是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话掷地有声,让肖愉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之人,伸手就要扶着他起来,陆洲双膝离地呼吸重了一分,强忍着没有出声。
“先生快起,你知道我的,我……”
“二皇弟,当朝重臣在你府中受辱,你好大的皇威啊。”
一声清亮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肖愉抬头去看,就见肖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近前,毫不留情的攥住他的手腕扯到身后。
“皇姐来我府中竟也不通传一声,这是何规矩?”
地上呼啦啦跪了一团,不是她们不想通传,只是太女气势太足,硬是带了太女府兵把她们拦下了。
“二弟误会,孤来此时为国事,近日京城涌入许多残缺男子,孤身为太女自当亲自查问,陆大人身为摄政王,理当助我,孤此来不是为你,是为了找他。”
肖情这话让肖愉神色更加阴沉,他非但不从,反而质问道:“什么残缺男子,此等小事你一个太女出面便罢,还要陆洲出面?他犯了错,本王就是要罚他!”
“陆大人乃国之栋梁,先前刚为我朝建奇功,二弟这时候责罚于他,你可还知道身为皇族当宽仁之道?”
肖愉被噎的说不出话。
盛怒的太女殿下便是天后也奈何不得,更别说一个小小的二皇子。
她不容置疑的拉着陆洲的胳膊就要离开。
“太女殿下……”
陆洲皱眉,若是任由肖情在这时候把他带走,在二皇子面前就更说不清楚了。
“他是我的人,哪里轮到你在这为所欲为?”
刚一开口,肖情就毫不留情的命人控制住了肖愉。
“他若不跟我离开,今日他受的折辱我定要你双倍奉还!”
肖愉吓得退后一步,强撑着道:“大胆!肖情,你别以为你是太女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此事我定要禀告母皇!”
肖情没有管他如何跳脚,只是与陆洲视线对峙。
陆洲知道,她定会说到做到,最后只得败下阵来,他不能让二皇子因他受刑。
“还请太女殿下不要为难二皇子。”说着,他转过身朝着肖愉行礼,“殿下,京中无小事,臣当前往。”
“你……”肖愉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要在这时候离开。
“太女殿下请。”
“请什么请,景瑕!”他都这般了,竟还要自己走,肖情见状,直接命人抬来软轿。
陆洲被抬着进了太女府,医男给他上过药就退下了。
肖情从门外走近,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没好气道:“在孤面前傲气得很,怎么到了那小子面前就任由他这般折辱?”
想法她亲眼目的那血淋淋的双膝,她就感觉心惊肉跳,这二弟竟然用此等折磨人的手段到他的身上,他竟这般受了。
“皇子年幼,易受情绪左右,做臣子的,自当体谅。”
这是二皇子精心想出来的惩戒之法,专为了他一个人,石子嵌入肌里,疼入心间,在外却还要保持风度不可为外人察觉,他就是要他这般妥协,甘愿受惩。
肖情若有所思,挑眉看过去,“这么说,以后你若是为我臣子,也会任我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