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这好像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猜测,就是因为家里催他结婚,他才同意调到那边的医院去。
“郭医生,我……”陈茉莉吞吞吐吐,到底是没勇气说出来。
郭名松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然后礼貌地笑了下说:“陈护士,我该走了,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说着,他捏紧手中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陈茉莉只好把路给他让了出来,但还是依依不舍地问:“郭医生,您觉得我和张永强怎么样?”
张永强?郭名松停下脚步,这是住他隔壁的,若论工作态度,张永强这人还不错。
所以郭名松点头说:“你和他搭档挺好。”他以为陈茉莉问的是工作上的事。
“那我知道了,你去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陈茉莉摆了摆手和他告别。
郭名松点点头,转身离开。
从这里坐火车起码要坐上一天两夜才能到达平台县,然后再坐公交车才能到达下边的南岭公社。
郭名松原本穿着大衣,结果随着火车一路往东南方向开去,他身上的衣服越脱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
郭名松的样貌生得十分不错,五官端端正正的,身材也十分板正。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倒把那件普通的白衬衫穿出了高档货的感觉。
身边的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每个新上来的乘客都会多看他两眼。
这样好的样貌应该结婚了吧?真羡慕他的妻子。
火车到站后,郭名松起身提起行李箱准备下车。虽然坐了一天两夜的火车,他的精神却未见疲惫。
下车后,郭名松步行去汽车站。
在汽车站里刚巧碰见了南岭公社的社员王志顺。他和郭海程的关系不错,虽然已有两年没见,但王志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郭名松。
他笑呵呵地问:“名松回来了?这次回来是不是过完年再走?”
郭名松笑着点头说是。
“你也要回去吗?一起走吧。”郭名松说。
王志顺摆摆手说:“我是刚来的,你先回去吧,估计你妈妈在家都等急了。”
王志顺说着要走,但是他突然调转头过来跟他说:“过几天你盖房子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来给你帮忙。”
“盖房子?”郭名松疑惑问,他们家什么时候要盖房子了?他三弟要结婚了吗?不,不可能,他三弟才十八岁,哪会这么快结婚。
可王志顺说完后就挑着扁担走了。郭名松只好作罢没再追问,又不一定是结婚才要盖房子。
郭名松在公交车上颠簸了一路才到达南岭公社。
车上的人各个面如土色,但郭名松却神色如常,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新桥大队距离南岭公社不远,郭名松决定走路回去。
路过供销社代销点,郭名松想起了小侄子,他想他应该买点礼物给小侄子,便转身去了代销点。
“您好,我要买一块香皂。”
有人比郭名松更快地叫住售货员,郭名松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他转头望去,一看才知道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郭名松莫名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
“一块三毛钱!”售货员很快就把香皂给了余伊。余伊付了钱准备离开,然而转头一看,她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
郭名松先开口:“你是余叔叔的女儿,余伊吗?”
“是,是我!”余伊硬着头皮点头。
她家没出事前,余伊曾经见过郭名松一次,郭名松考上大学的那天来拜访过余占成,那时的自己才十一岁。
他离开的时候,余伊趴在阁楼上往下看,不知为什么,郭名松突然回头,然后笑着跟她招了招手。
余伊自然也笑着跟他说再见。
他们两人的互动仅此而已。
可余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五官几乎没变,唯一的变化便是气质变得更凌厉了些。
郭名松能认得出余伊却是因为余伊和余占成长得很像。
他对余伊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曾经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跟他要玉佩玩的三岁小女孩里。
余伊的身边还站着周琪和陈丹雅。
周琪听见他们的交谈后兴奋地说:“原来你就是郭名松啊?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们家余伊娶回家啊?”
余伊万万没想到周琪竟然会这样说,脸色刷的红了起来。
旁人看来,却以为余伊是害羞了。陈丹雅也问:“对啊,郭医生,两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我们早就迫不及待要喝你和余伊的喜酒了。”
“喜酒?”郭名松一头雾水,但他面上却没显露出来,他转头看向余伊。
余伊抬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那里带着点恳求,又带了几分羞愧。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郭名松记得,十八年前,她也是这样子跟自己讨要玉佩。
那时候自己心软给了她。
这次郭名松还是心软了,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点头对余伊说:“余伊,我们先去,回我家吧。”他把去改成了回,听起来显得他们关系很亲密。
余伊大松一口气,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暗暗悔恨今天就不该出来的。
周琪和陈丹雅兴奋地跟在余伊身边。
周琪一点儿也不怕生,叽叽喳喳地问了郭名松许多问题。
“你和余伊的娃娃亲是什么时候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