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误会了,我去拿张饼,待会儿好就着茶水……”
“怎么着,这大街上没卖饼的不是!再者说了,待会儿我们爷一高兴,没准儿还能赏你吃大餐也不一定。”
“呦!那先谢谢爷了,那咱们赶快跟上吧”一边说,一边拉着施六的手抢步朝凌风与宋立的方向就走,行进中不忘扭头冲刚才的妇女喊了一嗓子“家里的,搂着”点儿牲口。”
“哎呦喂,我说,你慢着点儿,我这儿都……”
“呦!爷,对不住,都怪我没留神,您老多担待,我这不、不是怕慢待了官爷不是”
“唉,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得嘞,有您这话我就放心啦。对了,爷,我给您打听个事儿,咱们这位官爷是位文官老爷吧?”
“嗯。”
“那,老爷的官儿也一定不小吧?”
“这话怎么说?”
“爷,我发现呐,这做官的,文官老爷和武官老爷,他刚好相反。比如说吧,这文官老爷吧,官职越小他越是狂妄;这武官老爷呢,他官职做的越大,诶,越是威风!”
“。那你怎么就认定,我们爷是孔圣人门下呢?”
“爷,这不就明摆着吗,武官老爷哪有咱们这位官爷通情达理儿呢。”
“你小子这眼光还真够可以的呀,我看你干嘛还干这脚力行,辛苦不说,挣得还不一定有人家多。你干嘛不也弄个门脸儿,就算不赁房子,就弄一桌子往路边一摆,兴许也成。”施六不由酸溜溜地打趣他。
“这位爷!不难您说,我呀,真要坐在那桌子后面,准保比他强!”
“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你干嘛不……”施六边接话边用手扽了下汉子的衣服下摆,放慢脚步,以便能尾随在凌风和宋立后面。
“爷,不瞒您几位说,咱胆儿不行,骗人的事咱做不来!”
“照你这么说,他嘛本事也没有?就全凭一胆儿大!”
“可不咋地!”
“我看他的胆儿是挺肥的,敢在闹市冒充‘西山真人’,就这,也一直没人管?”走在前面的摄政王幽幽的接了句。
“官爷,您想啊,人家‘西山真人’乃世外高人,人家犯得着和他置气吗。不是自古就有‘民不告,官不究’嘛,谁没事真总去找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干呀。”
“听你这话的意思,也有人过问过此事?”
“瞧您说的,没事儿的还有人来找出事儿来呢,甭提这种明摆着的事儿啦。早先,刚开门那会儿,衙门里就来过人。可人家有说辞:自己的号叫‘真人’,桌子又摆在西、山墙下,怎么就不能叫‘西山真人’啦。您想呀,这来的人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得点儿好处,事情不就过去了嘛。这两年倒好,更没人来找茬了,他这桌子东边又弄一假山,他倒真成了‘西山真人’了。”
“你懂什么!那是前年那次的从上到下的吏治整顿,‘为了搞活经济不允许有胡乱收钱的现象’起了作用。”施六狠狠地瞪了眼汉子。
“这位爷,你们高高在上,哪里知道这下面的事情,人家这是每年‘拜佛’的结果。这银子啊,可真是好东西。这真的‘西山真人’甭说不来找事儿,现在即便他来,估摸着他也没辙,弄不好还得把他给办个无事生非、扰乱社会安定什么的。”
闻听此言,摄政王不由放慢脚步,还没开口,汉子慌忙赔着笑脸:“官爷,您瞧小的这张嘴,净在这儿给您胡咧咧,您……”
“这有嘛呀。他们做的都没事儿,你只说说又有嘛事呀!”
“官爷!要不是说,还是您大人有大量,小的……”
“别介,不告诉你了吗,没事儿!你且说,爷就爱听这些!”摄政王继续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
汉子小心翼翼地跟着,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话:“官爷,您要是实在想听小的白霍,要不小的就再给您说说我们这位胆大的主的其它事吧?”
“好哇,就拣他做过的胆大的事儿说来听听。”
“胆大的事儿么……官爷,要说这胆大呀,就这主还不如他弟弟呐!”汉子禁不住双眉带彩,“那主,小时候不爱读书,他们家邻居是一杀猪的,这小子后来辍学去邻居家帮了几天忙,再后来,就进城挂牌做起了大夫,专给人动刀子拉肉挣大钱。”
“此话当真?”
“当真!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哪!”
“没进过医馆?”
“也不是没进去过,就在一外地人家办的一个速成班什么的呆了有半拉月吧”
“这就能行?”
“可不。我给您讲,人家现在在京城这地界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名号响当当的大了去了!”
“你总不至于说的是‘金刀堂’的堂主‘金刀王’吧?”
“什么!您怎么知道?”汉子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嘴也结巴起来,“官爷,您...您不是在外省做官的老爷吗?”
摄政王到底老谋:“我当然是外省来京的,只是这金刀王实在是声名远播,再者说,我也只知道京城有这么一位大夫,就随口这么一猜。”
“哦!我说呢。嘿嘿,官爷,您知道我就一碎嘴子,只顾自己痛快痛快嘴,净瞎白霍,您老可别当真……呦,官爷!您当心脚底下……”汉子慌忙欺身上前,“官爷,脚下这台阶有点儿高,您慢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