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最屈辱的自然是在赵国那段时间。
他母亲赵姬一开始也并不是一个和后世评价的一样□□的女子的,但是在赵姬的一生中,便是被人不停地送来送去,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之后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后宫,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挣扎。
现在的这通电话,便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为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生存被迫出卖身体的赵姬。
一开始的赵姬也是被这样的话裹挟着——当然,话术是不尽相同的,赵姬那时候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和自己的生存,可嬴政是何等智慧,如果这点本质上的相同都看不出来,那统一六国的人还是换一个好了——所以,就算后来赵姬再怎么样都好,也不妨碍嬴政对这种人深恶痛绝。
他冷淡的开口:“喝了二两,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嬴政的声音虽然已经因为游戏系统的原因已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声线,听起来没有那么成熟,但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威严和说一不二的气势,莫名的就让电话那边的人酒醒了三分。
郗总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确实是平时那个长得还可以,性格有点柔弱好奇的小姑娘的,平时他口头上没少占小姑娘的便宜,偶尔还能摸两把手啊脸蛋什么的,小姑娘没什么背景,进公司也不容易,再加上没人给她出头,一般也都忍气吞声了。
现在这男的是谁?没听说她找男朋友啊。
确定了人是对的之后,郗总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虽然这个人听起来好像很不好惹似的,但是他也没做什么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郗总怒气冲冲的说,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多少还是带点心虚的,“我只是有事找我的下属罢了!”
嬴政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封建皇帝了,这段时间他也看了不少社会新闻,再加上他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事情,足以让他分辨这句话到底有多么的色厉内荏,有多么的胡扯八道。
在一个封建帝王看来,如果一个上位者在私下的时候去找一些特殊职业的人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显然现在兰沅芷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在他的了解中,现在这个朝代,那种事情已经是犯法的禁止的,是不能够像以前一样成为一种行业的,所以这个家伙才会暗戳戳的搞这种小动作,不敢光明正大。
如果他敢光明正大的来,嬴政现在身为一个手机里面的桌宠还真做不了什么,但是这个家伙暗戳戳的话……
“朕……”嬴政的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朕”这个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已经没有皇帝的年代里,这么说一定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他迅速机智的转了话口,“真是如此,她也没有办法接电话,工作时间联系不相干的人泄露秘密,无论是她还是知道了秘密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后面这些内容其实是游戏系统递过来的,不然的话以嬴政对这个社会的理解,肯定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最后搞不好还要以质问的形式来。
但即使如此,嬴政的语气中质问的味道也是十分重了。
反正是一下子把那边的问崩了。
郗总本来就被酒精冲的有些糊涂的脑子此时稍微清明了一点,不过也很有限。
他记得兰沅芷这个小姑娘是没什么背景的,不然他也不敢那么来,可是现在这个意思……
她是进入了什么秘密单位打工去了?
公司的规章制度里面并没有一条是不可以同时找两份不同的工作,只要不是重合类型的工作就可以,公司里有很多人都接了不少工作赚钱养家的。
就连他也在外面有第二份职业,所以在这点上郗总并不能多问什么,这种默认的事情如果有人破坏了平衡,就连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且他也不敢确定,兰沅芷的这份工作会不会是一份难惹的工作。
他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嬴政又道:“郗德祥是吧?知道违反规定过线是会受到什么处罚吗?”
郗德祥:“……”
虽然他确实没有了解过这个事情,但是听起来就感觉好像很正式。
嬴政一边翻阅着从网上找到的资料,一边开始念:“2015年3月,中……”
内容是一般人不会特别了解的三个规定,嬴政读来慢条斯理,语气之中带着一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戏谑,一边读着,嬴政一边还开始跟自己那时候的制度开始做对应。
怎么说呢,全面是更全面了点,但是相对来说处罚的有点太轻了,如果搞连坐,说不定可以制止这种风气——虽然里面有很多名词嬴政其实不了解是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触类旁通。
这也就导致了嬴政的语气越来越兴奋。
他甚至已经开始设想如果这套东西改良一下放到大秦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了。
毕竟贪官污吏人情世故这种事情,没有一个朝代是可以避免的,现在有,大秦的时候当然也有。
只不过在嬴政眼里,只要高压就可以组织这种情况的发生。
……
或许,一味的强压之下确实是会让很多人不敢去做什么事的,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不想去做这件事,而是他们不敢做这件事,一旦这种高压不存在了,之前建立起来的表面上的和谐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就比如那两个平日里看起来恭敬有礼,丝毫不敢越线的家伙,赵高和李斯,居然敢在他死之后矫诏逼死扶苏……
说起来,他倒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扶苏死后到底是哪个子嗣扛起了大秦的重担。
是将闾,是高,还是荣禄?
至于跟着他去巡游的胡亥,则根本没有进入过嬴政的考虑范围。
这个孩子确实还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