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青的低声谩骂,阿芙当即开怀大笑,趴在程三五身上,乐得花枝乱颤。 此刻程三五眼前景致花明雪艳,触感纤秾合度,可谓是瘦不露骨、丰不垂腴,让他颇为受用,问道:“伱故意的吧?听到长青脚步声,直接就压了上来。” “怎么?你不乐意?”阿芙眼里噙着笑意,纤长手指在男子壮阔胸膛上不住敲点划圆,语气微妙:“你居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你不行?” “说啥呢?”程三五微怒道:“要不是嫌贵,平康坊的妓院我都能逛遍了!” “行行行,知道你雄风强劲。”阿芙细眯双眼,问道:“还是说,你想要尝尝其他玩法?就像我对付杜建章那样?” 程三五面露嫌弃:“算了吧……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我看到大姐你,真的提不起劲。” “你骂谁大姐呢?”阿芙怒极反笑,五指猛然扣住程三五咽喉。 “我错了、我错了!”程三五脸色憋红,连连拍打对方手腕:“母夜叉,你是天字第一号母夜叉!” 阿芙冷哼一声,随即收手起身,程三五从床榻上坐起,搓着脖子,嘀咕道:“你都活多少年了,叫声大姐不是显得你年轻嘛?难不成非要叫老妖婆?” “女子不论几时,总归是希望别人夸她年轻貌美的。”阿芙坐在床榻另一端,她如今身穿一件鸦青色锦缎百迭裙,胸前位置有蝙蝠团云绣样。搭配门边衣架上的雪白狐裘,如同那些执掌家中事务的高门贵妇。 偏偏她此刻右膝曲支,左足半趺身前,右臂置于膝上,左手撑于身侧,成菩萨自在坐,端庄之余有几分超然意味。不熟悉她的人,还真看不透她的年岁气质。 “怎么?看得入迷了?”阿芙微微侧脸,几绺发丝垂下,即便不刻意施展魅惑之术,照样能呈现出惊心动魄的美貌。 “你……衣服挺好看的。”程三五沉默片晌,说道。 阿芙扶着额头叹气:“憋了半天,就只有这话?” “要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夸?”程三五似有不甘。 “我说了,我们二人独处时,你不必伪装。”阿芙直言道:“你明明智计不凡,却偏要装成一副蠢笨模样,让人很是生厌。” 程三五没好气地说:“我这不是装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 程三五挠了挠头,皱眉道:“你挑过担子么?” “没有,我不干那种苦力差事。”阿芙养尊处优惯了,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程三五还是继续解释:“寻常人挑着一两百斤的担子,尽管可以走路,但也只能走路了,几乎分不出力气去干其他事,我大概就是如此。” “那为何不能放下担子呢?”阿芙问。 程三五想了一下,回答说:“担子挑着一头既凶恶又贪吃的大黑羊,若是放下担子,它很可能会挣脱绳索,横冲直撞、到处为害。” 阿芙这下算是明白了,程三五一直抗衡着某个恐怖存在,而代价不止是体魄功力,也包括神魂心智要面对沉重负担。 “你当初三拳打死安屈提,就是借助那头大黑羊的力量?”阿芙又问。 程三五默默点头,神色有些黯然,显然并不乐意这么做。 “你有想过,如何对付这头大黑羊么?内侍省或许能够帮你。”阿芙心思灵巧,她能看出程三五豪爽莽撞之下,那种隐藏极深的自恨。愚昧蠢笨是他安慰自己的方式,聪明智慧给他带来的,恐怕只是无穷烦恼。 程三五并非无智庸人,可真当他运用智慧,要么是河阳血案那等骇人之事,要么便是桂丫头被劫走的险恶状况。 或许在他眼中,每当自己发挥智慧心计,便是发生了极不愿面对的事情。 “只怕对付是假,利用是真。”程三五重新躺倒,有气无力道:“我不曾与内侍省打过交道,可你们这些人怎么想,我还是能猜到的。” “没错,我想利用你,此事无须讳言。”阿芙双手撑着榻面,缓缓爬近,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艳丽毒蛇,悄无声息逼近猎物。 阿芙爬到程三五身上,与他四目对视:“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程三五问。 “我有一个强敌,仅凭我自己,无法应对。”阿芙神色难得露出一丝逼人寒意:“我加入内侍省,就是想借助大夏朝廷的力量,培植自己的人手势力,同时作为掩护。但是想要除掉强敌,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一锤定音的绝对实力。” “所以你看中了我?”程三五于是问道:“那个强敌在哪里?” “怎么?你打算现在就动手?”阿芙发笑。 “早早了结,省得夜长梦多。”程三五说:“能让你如此忌惮的强敌,想来比安屈提还要厉害。” “那是自然。”阿芙双臂微松,顺势趴在程三五身上,两手交叠托住尖细下巴:“但我不清楚那人如今身在何处,他或许躲起来了,或许改头换面,在某处隐蔽行事。” “那人……也是夜叉?”程三五问。 “不是。”阿芙沉吟片刻,像是斟酌词汇,微微皱起鼻子:“他在某些人眼中,可能跟仙人差不多。” “仙人啊……”程三五计较道:“只怕这不是三拳能搞定的,我怕把担子放下,就再也挑不起来了。我能拒绝么?” “苏望廷为了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