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就说我来月事了，身子不洁，婉拒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性子，就这点素的我还嫌少呢！好歹端来几盘鸡鸭鱼肉嘛，这国色苑真不地道！”
“倒是长有一副好皮囊。”丹娘子夸了一句，但容貌俊秀的男子，她也是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但在两人对话间，便有一阵香风传入听香轩，常人闻之，不免心旌摇荡。程三五大力闻嗅，鼻翼抽动，好像颇为享受，长青则微微眯眼，隐约觉察来者不凡。
“哪里的话，妾身长居国色苑，见到程郎君这样的英伟男子，也不由得大生仰慕之心。”丹娘子眉目如画，哪怕是浅浅一笑，也美得惊心动魄。换做是寻常男子，光是看到这短暂笑靥，只怕要失神入迷。
雕绮窗外，青衣小婢略带困惑道：“丹娘子，我方才所见，那昭阳君并非痴肥，反倒是一位八尺壮汉，雄健奇伟，就是言辞略显粗俗。”
丹娘子有些疑惑，她曾见过昭阳君，那明明就是一个体态痴肥、几如肉团的丑陋之人，跟这昂藏大汉全然不像。她望向青衣小婢，见对方微微点头，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除了牡丹院魁这重身份，丹娘子还是真正的牡丹精，凡夫俗子未必能识破她的真身，但瞒不过那些内外修为精湛之辈。
“你急什么？”长青淡淡道，他反而不想那什么魁娘子太快来到，免得尴尬。
“此外同行的还有一位长青先生，据说是陆相之子，也是嵩岳伏藏宫达观真人的高徒。”青衣小婢道。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有女子说道：“姐姐这话可就违心了，上次不是还说喜欢文学风雅之士么？怎的今日又变成喜欢英伟豪侠了？”
“这到底来不来啊？都等半天了！”
然而这三名女子刚绕过屏风，看到程三五时俱是一怔，齐刷刷站在原地，面露惊异之色。
丹娘子柳眉微蹙，喃喃道：“莫非是换人了？”
“怎么是他？不……他明明早已驾崩了，怎么会……”丹娘子大惊失色，放下帘幕，喃喃自语。
青衣小婢微笑着回答说：“梅院这几日宾客盈门，魁娘子尚在设宴，只怕会怠慢二位贵客。”
只见屏风之后走出几道身影，为首一名女子明眸善睐、丹唇皓齿，明艳不可方物。头上青丝半披半髻，横插金玉步摇，身上一件茜红色广袖衫，内里是抹胸诃子裙，露出一抹雪腻肌肤。一条缠腰束出盈盈纤腰，款款莲步间，尽显动人体态。
“听起来还挺刺激的。”
身为牡丹园魁，丹娘子见惯了达官贵人，就算是凶名在外的内侍省也不太放在眼里。
丹娘子反应极快，当即起身道：“程郎君、陆公子，还请容我介绍，这三位是分别解语娘、玉茗和琼英子。”
“那是自然，你不会在意吧？”程三五抬手接过酒盏，还主动摸了摸丹娘子手背，滑腻非常，难以握紧，让她若无其事般轻松抽退。
仅凭这一点，长青便可笃定国色苑中的精不仅仅是在照顾草林木，甚至是在引导天地之气，将此处打造为人间福地。
程三五拍着大腿说：“若是见不到魁娘子，那不就白来一趟了？”
“那正好，请二位随小奴来。”
如此一通粗鄙之语，长青听了都要翻白眼。他隐约觉察到这丹娘子并非凡人，自她身上散发的香泽芳蔼，精微玄妙，仿佛四周万物都在她掌控之内，却又没有法术施用那种号令驱策的意味，颇有几分春风化雨之妙。
就见另有三名女子从屏风后走出，为首一人杏黄裙衫，丰腴冶丽，神态泼辣灵动，另外两人一者娇俏玲珑，身穿竹青百褶裙，一者清冷淡漠，身披墨衣、手挽拂尘，作女冠打扮。
像丹娘子这样的精，修成人形之后也有种种不同寻常的天赋，或是体香迷人、或是壶生蕊蜜。对于世间男子来说，皆是难得的天生尤物，与之交合，甚至能补益修为功力。有些男人前来国色苑，便是为了霸占这份好处。
“打住，别叫大人。”程三五当即抬手阻止：“我们哥俩今天就是来寻欢作乐的，我姓程、他姓陆，你管我们叫郎君也行、公子也好，反正别叫大人，听着显老。”
此时就见一名昂藏汉子背对着自己，一手伸向身旁案上糕点，接二连三塞入口中，几乎看不到咀嚼动作，完全是一副闯进富户的乡下饿鬼模样。
“还要劝走他们吗？”青衣小婢问：“或者说另外安排几名姑娘？”
长青无奈，只能问道：“既然有十二神，眼下又未出正月，那便去梅院，如何？”
程三五与之对视片刻，却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又望向长青，对方也只是微微摇头，茫然不解。
继续深入，便见庭院内中种满了牡丹。奇妙的是，这些牡丹形态不一，随着不断深入，好似见证着牡丹从苞到盛放的全过程，若是步伐稍快，仿佛眼前牡丹就在呼吸间绽放开来，尤为动人。
这位明艳女子出现刹那，听香轩内似乎被一片香泽芳蔼笼罩，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此处是听香轩，请二位贵客稍待片刻，魁娘子还在梳妆更衣。”青衣小婢告辞退下，然后就有其他婢女为程三五二人奉上茶果糕点。
……
长青一时语滞，他从方才起便有些疑惑，只是仓促间还未弄清。但是当这三名女子来到，看见程三五时俱是难掩惊色，他便有些不安了。
以长青眼力，多少能看出这四名绝色女子皆是精。明明方才带路的青衣小婢还说国色苑中精难寻，可转眼间便出现四名，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必然是故意为之。
程三五来国色苑之前，先让人通报了身份，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