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不成真让我来?”程三五苦笑摇头:“我跟拂世锋还有恶仗要打,怎么可能会有安生日子?何老夫人也不放心将吴岭庄交给我这种人,方才在宴席上,你们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而是为了试探长青。”
“我看你是把长青当成自家孩子了?”阿芙问道。
“你不也一样?”程三五一把搂住阿芙。
二人在屋中厮磨片刻,程三五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施加在张纪达身上的指力,被我化解了。”
“哦?看来你的长进也不小,或许离先天境界也不远了。”阿芙沉思片刻:“张纪达那伙人贪心至极,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试图瓜分湖州关氏。”
“他们觉得跟着我就能发达嘛。”程三五不禁笑道。
“蠢材。”阿芙对这种人没有好脸色。
“要我去杀了他们吗?”程三五问。
“不急。”阿芙神色微冷:“江淮武林有些人已经和逆党暗中勾结,等事情闹大、牵连各方,自然有更好的理由大举诛杀。”
“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兼并这些武林门派的产业。”程三五问道:“你麾下人手足够吗?”
“光靠悬檐众肯定不行,所以我才会跟何老夫人合作。”阿芙笑道:“别看这位老夫人表面上有礼数,她可是极有心机手腕的厉害人物。”
程三五闻言有些担忧:“长青去做她的女婿,会不会被欺负啊?”
阿芙听到这话,脸面埋在程三五肩膀发笑:“你这是把长青当成女儿出嫁吗?还担心他被人欺负?”
“我在西域见过不少给富商当赘婿的,在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几乎就是奴仆一般。”程三五绘声绘色道。
“所以要我给他撑场面啊。”阿芙沉吟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陆相那边肯不肯答应。”
“会答应的。”程三五毫不迟疑道。
“你这么肯定?”阿芙思索片刻:“话说陆相与长青的关系也未免太过疏远了,就算是婢生子,以长青如今成就,陆相也该给他委以实职重任。结果长青干的都是些闲散差事,几乎是刻意回避他一般。按说陆相以边镇吏员出身,门下任用也以才干为重,没理由这般轻视长青。”
程三五脸色微沉:“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愧疚?你是说陆相?”阿芙摇摇头:“不可能,陆相此人出了名的严厉刻薄,而且对付政敌从不手软,他会对长青感到愧疚?”
“我去给老苏写封信,让他来跟陆相说说这件事。”程三五言道。
阿芙稍加思忖,想到当年便是苏望廷协助陆相安顿长青母子,由他出面转告或许可行,随后说:“那还要再修书一封,告知达观真人。”
“我估计这些长辈应该都乐见长青能够成家立室。”程三五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要看长青自己如何打算?我就担心他不愿意。”
阿芙对此反倒不担心:“长青说到底只是一个孩子,有许多事未曾经历,故作成熟罢了。他要真有担当,就该在温柔乡中走一遭,否则他连自己要守护什么都搞不清楚。”
……
“张楼主,这就是你的神机妙算?”
一处乡野农舍中,张纪达面对几位水寨当家,脸色阴沉,沈舵主的尸体安置在地,覆盖白布,张纪达甚至觉得他死得太过轻松,留下一堆麻烦给自己。
“明明是你们沈舵主行事冲动,还要怪罪到我头上?”张纪达拄剑而坐,渊渟岳峙,虽是孤身对众,却丝毫不怯:“当时形势有变,本该重新商议对策,可沈舵主偏要当众发难,我们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配合!”
“可你看着沈舵主被杀,却直接逃离吴岭庄,甚至没有加以追究!”一位沈舵主的结义兄弟厉声喝问,气势毫不相让。
“你们根本不懂!”张纪达怒而拔剑,闪电般一挥一扫,剑气掠过众人鼻尖,甚至比对方缩头退避更快,虽未伤及丝毫,但却令人感觉锋芒逼面刺目,脸颊皮肉如刀割般疼。
长剑顺滑入鞘,张纪达这才说道:“看看,你们连我一剑都接不住。当时对手祭出的飞剑,你们所有人并肩齐上,也只能落个陈尸荒野的下场!”
对面众人虽然不忿,但行走江湖,武艺高深者就是多几分底气,说话份量就是更重一些。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道理说破天去也不顶用。
张纪达恨透了沈舵主,他真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急什么,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结果被他一通搅和,变得难以挽救。
“原来你们在这呢,可让我好找。”程三五的声音从户外传来。
张纪达闻言一惊,匆匆出门,就见程三五身后跟着几名随从,面带不悦地站在小院内。
“小人拜见昭阳君。”张纪达匆匆躬身揖拜,不敢疏忽礼数。
“别行礼,折我的寿。”程三五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攀到别的高枝,不将我当一回事了。”
张纪达顿时冷汗狂冒,想到对方赤手屠龙的恐怖实力,捏死自己想来不太费劲。
“小人有错!还请昭阳君饶命!”张纪达彻底舍弃尊严,匍匐于地。
“错?你错哪了?”程三五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张纪达赶紧回答:“我们未得昭阳君准许,便肆意在吴岭庄闹事,结果坏了昭阳君布置。”
“哼,原来你知道啊。”程三五来回踱步:“你张纪达是不是觉得,身上禁制被解除了,我又昏醉不醒,从此便能够自由自在了?”
“不!小人从来不敢有这种念头!”张纪达爬了几步,比起奴仆还要卑贱,凑到近前说:“都是沈舵主那个蠢货,非要急着夺取湖州关氏的产业。他见吴岭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