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楼还是有待客之道的,早餐送上了玫瑰酥饼,方糕还有面条。
一扫而尽后,迟樱起身,嘿,总算吃饱了。昨天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中午饿肚子,晚上吃了几口,其余时间都在拍照和给裴宜修解释什么是照相机了。
“我可真不容易啊”,摸了摸肚子,又顺势两手换成叉腰的姿势,挺起胸膛,就像长跑前在起跑线准备一样,“覃严啊覃严,我们素未谋面,但让我来帮你伸张正义吧!”
估摸着裴宜修也已起身,迟樱决定先到他屋里商量商量,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见裴宜修向她走来,周身如同发了光。
迟樱在心里”哇哦”的一下,想到了一句话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啊不,这可是一个祖宗的祖宗。
见裴宜修走近,迟樱迎了上去,仰头看他,鼻尖微微出了汗,“逛园子也不叫我”,在现代,好些个园子都是要买门票才能进去逛的。
“他们说覃严在死前去过那头的太湖石边上,我过去看了下,”裴宜修顿了一顿,继续说:“有点异样,但我看不出为何。”
迟樱看着他指的方向,游廊的尽头,有一座石桥,石桥的西面,只见假山石波澜起伏,气势宏伟,百窍千孔,一旁竹林苍翠,佳木茏葱。
奇怪的是,一般园林景观的设计,在这样一处秀美奇丽的场景,总是搭配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但春和楼的这面墙,完全不合理,没有粉墙黛瓦,两层楼的建筑,见不到台阶,只在第二层有几扇窗,也紧锁着。
迟樱问:“这是为何?”
“交易的地方。”裴宜修脱口而出,随即保持沉默,大约过了二十秒,他慢慢的解释:“只有一个通道上二层,透过窗户可以警戒,屋内只有一个‘回’字形小房间,确保交易双方安全无虞。”
迟樱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这地方平时没有人,如果启用了,就在各个窗口重兵把守,屋子再搭一个小房间,只有门没有窗,就不怕隔墙有耳了。
“墙外就是大街上了吗?”迟樱突然想到,她对自己的方向感没什么信心。
“对。”裴宜修说。
“昨晚我们看到的人影,”迟樱突然想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穿着宽大衣衫的影子,“是怎么上去的?”
而且,他怎么对春和楼那么熟悉,不是第一次来吗?
裴宜修的所作所为都在春和楼探子们的眼中。
“大人,裴宜修去太湖石边看过了。”薛师爷恭敬的向吕文昌禀告。
“他有什么表示吗?”吕文昌着急的问。
“一言不发的走回去了,和迟姑娘说了几句,但...距离有点远,我们又不好过早暴露,故没有听到讲了什么”,薛师爷有点胆颤,这两天,覃严不明不白的死了,玉佩不知所踪,吕文昌不知如何向上头交代,这两重的压力,让他也寝食难安了。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好了!”吕文昌说。
这男的是大皇子的人,毫无疑问,可这女子是何来路,得让雪洁试探下了。
而厢房这一边。
“迟姑娘,我们姑娘叫我过来请您过去坐会儿”,迟樱听裴宜修说,太湖石边有异,正想一同去看看,却不想早晨遇到的女子的小丫头过来相请了。
“好,我稍后便来”,迟樱点点头,对着小丫头说。
与裴宜修双目相对。
“你一个人去,千万小心”,裴宜修担心她不知此事深浅,招来祸害。
“我知道,龙潭虎穴我都已经进来了,这个盘丝洞一定要去闯闯”,她住在玉容姑娘隔壁,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迟樱紧闭双唇,重重点了一下头,给自己鼓励!
“盘丝洞是什么?蜘蛛精吗?”裴宜修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这几步路,就跟腿上绑着沙袋一样沉重,迟樱心想,本来想着见到美丽的小姐姐会有多快乐,秀色可餐,连饭都可以多吃几碗,哪料到碰到这种事。
“姑娘,她来了”,小丫头掀起帘子,让迟樱进去。
“哎呀,你总算来了,快来坐呀”,女子笑魇如花,粉色纱衣,只简单的梳了一个双平髻,髻上插了一根珠花的簪子。
迟樱看着这美丽的画面,心中莫名欢喜,管她是谁呢,现在来看又没有利害冲突,不如享受似闺蜜的时光。
“姑娘你好,我叫迟樱”。
“我知道”,她狡黠的抬眼一笑,“我叫雪洁。”
你怎么会知道?迟樱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来探我底的嘛,好吧,待会儿给你一点见面礼。
“雪洁姑娘,你在做什么”?迟樱一进门就见到了,雪洁手上握着一个小瓷坛,用一个小勺子在取什么好吃的。
“这是杨梅渴水”,雪洁见她一脸好奇,便活泼的说:“做起来可麻烦了呢,前两月别人送了一些杨梅给我,吃得牙都酸了,只得把他们洗净,去核,加甘草,放锅里加水慢慢的熬。一边熬一边搅,直至水分全部熬干,剩一大团黏黏糊糊的,就装进这瓷器中。”
雪洁边说边展示给迟樱看,一大团的果胶,香气逼人,迟樱心想,这容易,我回家也能自己做呢。
“要喝的时候,就舀出一点,放入冰水中,”说罢,雪洁递过来一碗杨梅渴水给迟樱,“你尝尝,这是我和锦儿两个人轮流做的,这种小东西我可不要厨房做,粗婆子给我搅糊了,可就浪费我的杨梅了。”
迟樱喝了一口,果然美味,酸甜可口,而且在这里还能吃到冷饮,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姑娘你还说呢,”一旁的锦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