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明也见她又开始拿着自己的钱袋子数着还有多少银钱,便将许嘉给的钱袋一并给了她。
“哇,这么多钱,”赵云端皱眉看他,“你从哪里来的?”
傅明也捡了地上的枯枝,写了个“许”字。
赵云端明白过来,好在她的右手没伤着,还能在她的小本上涂涂画画。
“许嘉师父真好,之前是我狗眼不识好人心了。”赵云端无情地骂着自己,充满了对许嘉的愧疚。
“傅明也,我们现在连十两银子都没有。”赵云端盘算了一会,才发现这个冷漠的现实。
傅明也将她的衣物洗好后,挂在绑好的晾衣绳上。
“哎……”赵云端长叹一口气,本来想着好好赚钱的,结果没曾想到还没动身就受了伤。
“要怎样才能赚钱啊?”赵云端靠着石桌嘟囔着。
傅明也洗好衣物后,坐在石头上,长指把玩着地上捡的小石头。
赵云端见傅明也手中扔着小石子,突然想起他不是会算命吗!
江湖术士这等赚钱的身份,怎么能埋没于市井之中!
“傅明也,我想到了。”赵云端用拐杖戳了戳他面前的石头。
傅明也不解地抬头望向她,她的身后是升起的旭日,将她的身影照得明亮。
“你去给人算命吧。”赵云端语气轻快。
傅明也手中的小石子掉在地上,他是不是空耳了?
他好歹师从天玄门国师,怎么会去街上给人算命求生?
傅明也毫不留情地拒绝。
他可不想给师门蒙羞,要是被许嘉知道了他去摆摊算命,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
但赵云端并不知情,还一味劝谏道:“越是乱世,越是有人信术士。你有此等能耐,何须埋没自己?”
傅明也拿过赵云端记账的小本,写了两个大字:“绝不。”
赵云端还是不放弃,以为是傅明也不相信自己的手段,很是诚恳地说:“你莫不是觉得丢脸?无碍无碍,待我将你打扮一番,你自能成为闻州第一术士!”
正当傅明也一不做二不休想将赵云端抱回房间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傅明也去开了门,原来是猎户推着一辆推车找到了这里。
推车被一张宽大的黑布遮盖着,但走近便能闻见很重的血腥气。
傅明也猜到了是何物。
赵云端扭头看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郎君勿见怪,我是打听了才找到此处来的。”猎户向着二人见了礼。
猎户看着赵云端的伤,心中很是愧疚,向二人解释着他的来意:“这虎是女郎打下的,应该由女郎处置,我这才将它送来。”
赵云端有些愣住,不知他一人是如何将着庞然大物运到此处来的。
猎户看出了赵云端的疑惑,解释道:“不只是我,还有我的两个弟兄。他们怕见笑,就在巷口没进来。”
“傅明也。”赵云端将他叫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问:“要不把这个东西送到太守那里去?”
赵云端也不知该把这个东西怎么办才好,闻州也不是她的地盘,她可做不了主。
傅明也将赵云端抱回屋中后,才领着猎户几人推着板车去找了太守。
几人行在街上,绕过人潮多的街道,猎户对傅明也很是歉疚:“这次没能护好郎君,还让那女郎遇险。”
猎户本身就是闻州太守给傅明也安排的,能在山中护一护他,两人的院子离得近,猎户的屋子就在傅明也院子上方没多远。
但猎户第一次没察觉到赵云端的潜入,让傅明也陷入险境。这一次,更是从虎口脱险。
傅明也不敢想,若是赵云端没上山找他,他还会不会活下来。
猎户自然是愧疚的,领了太守的钱,却没做好自己的事。
几人从太守府后门将板车推了进去,太守这日休沐,正好留在家中。
“三郎,最近可还好?”太守话里有话。
表面问着傅明也的近况,实际是在打探赵云端的消息。
自那日,他出兵平暗街那处人伢子后,傅明也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傅明也熟稔地走近太守的书房,他提笔写到:“尚好,他猎杀的虎,请先生做个处置。”
板车留在后院,由猎户几人守着,太守全然不知。
“猎虎?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太守吃惊地问。
傅明也不言不写,平静的眸子看向他,太守瞬时反应过来,或许就是那一拳能打十个壮汉的月州女将军吧。
太守细看着傅明也的身姿,莫名觉得傅明也又消瘦了几分,不过也是,常处在如鬼煞般的女郎身边,人不消瘦才怪。
“哎,”太守长叹,询问着傅明也的意见:“若是软的不行,那不如就硬将她送回去吧?”
傅明也眼波微动,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