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挡在苏绾绾身前。
苏绾绾望着苏莹娘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动。
她对崔宏舟说:“今日只是凑巧,恐怕与缘分无关。我与大姊要回家了,便与崔仆射就此别过吧。”
崔宏舟并不想为难苏绾绾,把关系搞僵。他笑道:“也好。只是你们怎不用马车?我正好有一辆马车,先借予你们吧。”
苏莹娘拒绝,崔宏舟却一心想要施恩,不愿放她们离开。
细雨迷蒙,郁四娘扯着郁行安的袖子道:“阿兄,你看,那是不是苏三娘?”
郁行安正站在金鸟寺山脚的最后一级台阶上,闻言,顺着郁四娘所指的方向看去。
春雨淅淅沥沥,苏绾绾身边站着几人,一个侍女在给她撑伞,跟前一个郎君在说话。
她立得笔直,宛若青松翠竹,显得尤为瞩目。
“是苏三娘。”郁行安挪开视线,“四妹,你很喜欢她?”
郁四娘小声嘟囔了几句,郁行安没有听清。
他正打算带着郁四娘离去,便听见她说:“阿兄,你帮帮她吧。”
郁行安脚步微顿。
郁四娘道:“阿兄,那郎君我认得,不就是尚书省崔仆射吗?他行事霸道,这样和苏三娘说话,岂不于她名声有碍?”
“名声?”
郁四娘:“是啊,阿兄,我读了你写的文章,你赞同寡妇再嫁,不赞同小娘子以帏帽遮面。”
她努力地鼓起勇气,抬头对郁行安道:
“若非阿兄的文章,我在河西道时,大伯父非要我戴帏帽出门不可。
“阿兄,你是郎君,又久在白鹭书院读书,不知小娘子的名声极易损毁。
“上回我在家中,看见堂姊只是多跟张大郎说了几回话,就传出许多风言风语。我离开河西道时,堂姊还在哭呢。”
郁行安皱了皱眉,想说阆都的风气,到底与河西道不同。
但他的目光遥遥落在苏绾绾身上,定了一会儿,还是叫来一个随从。
“二郎有何事吩咐?”随从道。
“去将崔仆射请过来。”郁行安道,“就说我有事与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