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那里也许会有,王妃可以问一问殿下,若没有,老奴白日里可以为王妃去西市那边寻一寻。”
“我问问殿下就好,李叔不必去西市,太麻烦您了。”秦书亦连忙摆手。
“不麻烦,不麻烦,老奴白日里不忙的。”李嵘看着这面容秀丽温柔的女子,心里感慨着,这位就是殿下日思夜想的姑娘啊,眼光真是不错,看着明理又大气。
谈话间,秦书亦还是有些好奇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是商潇同哪位女子所生,若那位女子住在府上,自己还是应该同那女子见个面比较好。
她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李叔,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李嵘见面前这个女子似有为难的朝他打听事,心里知道八成同殿下有关,殿下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能同王妃讲的,他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笑道:“王妃想问什么,便问,老奴知无不言。”
秦书亦思索了一番:“今早见到王府上有一位叫白依依的小姑娘,她是殿下同哪位女子所出呢?”
“因为从前,殿下未曾向我提及此事,所以……”秦书亦欲言又止。
“哎呦!王妃误会了!”李嵘皱着眉拍了下大腿。
“那并非是殿下的孩子,真要说应该算是殿下的妹妹。”
秦书亦疑惑:“妹妹?”
“说来话长,她是殿下很多年前,在坊间救下的孩子,那时候那个孩子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殿下当时也深陷囫囵、食不果腹,在民间乞讨过活……”
还未等李嵘接着讲下去,商潇一身青色蟒袍,束着高马尾,姿态矜贵雍容,走路步步生风地出现在眼前:
“李叔。”
李嵘见着商潇走来时的神情,心领神会一般,朝着秦书亦作揖:“王妃,若还想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待会儿还是让殿下亲自同您讲比较好。”
说完便转身一溜烟儿回了府。
余下商潇和秦书亦二人对望,暖风沿着坊间的高墙朝着二人吹来,女子额前毛茸茸的碎发被吹到耳后,马车边的长随看着这两位似有话要说,气氛又有些诡异,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但要守着马车又不能走,顿时感觉自己很是多余,站立不安。
商潇则颇为不在意地喊了声:“傅阳。”
长随听见主子喊到自己,立刻跑来将马凳拿出摆放在马车下方。
商潇踏上车,在车门处回身伸手接秦书亦,秦书亦这次没有无视商潇这个举动,而是十分自然地将手放在了商潇的手心。
没想到,这男人的手这么热,刚放上去,就像是抚上了一只暖炉。
商潇也有些意外,他其实只是试探性地伸出手,没想过秦书亦真的会握上来,宽大的手掌中握着微凉纤细的手,让他不知不觉中,有些微不可查地用了力。
待秦书亦走进马车,二人同时松了手。
商潇看着秦书亦似有疑问的眼神,咳了一声,坦然道:“阿亦是想问关于白依依的事情吧。”
秦书亦有些意外这男人的开门见山,她点了点头,刚刚李叔说的话,她还清楚地记得一句\"在民间乞讨过活\"。
这句话让她更为在意。
男人讲述道:“其实这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那场与突厥全军覆没的战役,想必阿亦是知道的,毕竟云麾将军也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了音信。”
“而那年我十三岁,跟着父亲一同赶去了边境战场。本与云麾将军计划兵分两路,父亲那一军队是要进行闪击,加速前进包抄突厥人,可没想到的是,待我们路过一个峡谷时,遭受了埋伏,数以万计的突厥人早已经在山崖上等待我们已久,大周的军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父亲他带着一众小队逃出了山岭,却因身负重伤加上天色已经暗下来,我们一同跌入了深坑之中。”
“后来,父亲他……”商潇说到此处,神情动容,微微哽咽了一下,“父亲他大概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将我推出了深坑,自那以后,我便独自一人向着京城逃亡。”
“一路上有追兵追杀,我只能躲躲藏藏,到最后在边境小城里一路行乞到京城。”
秦书亦听到此处,内心已经卷起了滔天巨浪,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竟然有着沦为乞丐的曾经。
突然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这大概就是她一直觉得商潇此人看起来很是矛盾的原因。
明明给人感觉高高在上,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却又让人莫名地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商潇看了看秦书亦那动容的眼神,不在意地笑了下:“阿亦不用如此看我,都过去了,没什么的。”
秦书亦则没做声。
商潇则又如讲故事一般,懒洋洋地开口道:“接着呢,我便在西京附近的一座小城里,遇见了同样乞讨为生的白依依,那时候她大概只有四岁的样子,像个瘦小的小竹竿。只记得自己姓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可怜兮兮的。”
“我呢,一个人讨饭也是讨,两个人也一样,这小姑娘也吃不了多少,就带着她一起,最后回到了京城。依依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就是希望从今以后她不再孤单吧,一直都有人可以依靠。”
秦书亦回想了一下刚刚那孩子调皮的小脸,竟然是位行乞的孤儿,她追问道:“那之后,怀澈你有没有去找过依依的家人?”
“找了,当然找了,每一年都派出去很多人手,却杳无音讯。”商潇遗憾地摇了摇头。
“还有啊,你可别觉着这小姑娘可怜就心疼她,她猴精着呢。平日里都喊我哥哥的,今早是故意给我使绊子,见你在才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