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
郑月佳在他们一行人到郑府半个月之后,有一次给一家灾民送羊奶,还未等将羊奶提到住处,就开始严重的恶心干呕,有气无力的还以为自己受了风寒,结果请了郎中才知道,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这个好消息在传送到幽州的时候,秦玉珩差点冲动得想要驾马飞奔到项城。
郑家人则是高兴得连放了好些天的烟花,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马上要添外孙了。
如今已经四个多月,郑月佳还是孕反严重,有些吃不下:“都像依依你这样吃,三个人估计也会吃成小猪。”
顾绾言在一旁轻笑道:“依依自从来了项城,这小嘴几乎就没闲下来过,瞧这小脸,都胖了两圈了。”
“嫂嫂,我去给你取一些酸梅来吧,这样胃口还能好一些。”顾绾言看着郑月佳不太舒服的样子,起身准备去厨房取。虽然她和秦玉汵现在也只是在筹备婚礼的阶段还未成亲,但因着同大家一直相处得像家人一样,她也就随着秦玉汵一样称呼大家了。
郑月佳脸色有些惨白,温柔地回道:“那就麻烦绾言了。”
不多时,门外不远处,一个沉重的、仿佛人砸在地面上的沉闷钝声响起。
秦玉汵正同阿砚在大门处送走前来拜年的灾民,还未走到正厅,就看见顾绾言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他扔掉了手中提着的灯笼,飞快地朝着顾绾言跑去,“绾言!绾言!你醒醒!顾绾言!”
屋内众人听见门外叫喊的声音,皆是离席准备去查看。
只见顾绾言双眼紧闭着,唇无血色,整个人像是睡过去了一般,毫无回应。
秦玉汵焦急地打横抱起顾绾言,朝着众人大喊:“快去叫郎中!”接着就往顾绾言所住的院落跑。
他飞快地奔走着,将顾绾言整个人都死死地扣在了怀中,生怕怀里的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而距离顾绾言上次晕倒,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明明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有起色了,为什么会这样了呢?
是不是自己疏忽了,没有照顾好她?
是不是当初就不该让顾绾言跟着自己来到项城?
如果她没有跟着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昏倒了?
秦玉汵疯狂自责着,明明他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她的。
怀中的女子身体冷得像冰块儿一样,直到将女子送入了寝房中,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却依然没有什么效果,他拉过女子冰凉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不多时,郎中便被阿砚从外面请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腹部微微隆起的郑月佳和白依依,就连郑老爷子也在赶来的路上。
郑月佳看着郎中给顾绾言把着脉,急得快哭出来:“都怪我,我不该让绾言去取酸梅的,现在可怎么办,绾言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白依依在一旁,搀扶着郑月佳,轻声安慰道:“月佳姐姐别急,绾言姐会没事的。”
不多时,老郎中起身,看着秦玉汵,示意他同自己到外厅商谈。
已经慌到颤抖的秦玉汵,此刻更加紧张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跟在老郎中身后。
“顾姑娘之前有悄悄来找过我,大概一个月之前。”
“那时候我给她看诊,病情就不太稳定,她让我帮她隐瞒病情,只让我给她开一些能延缓病情的药,而如今看来还是难以维持了。”老郎中叹气道。
秦玉汵听着此话,愣神道:“什么?绾言她之前就找过您?”
可自己为什么连绾言身子有异样都没有发现……
老郎中似乎看出了秦玉汵的自责,解释道:“秦公子,其实顾姑娘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了,她同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说过她等不到你们成婚的那一天了。而如果她有意隐瞒你,你也确实是很难发现的。”
“我已经尽我所能,去延长顾姑娘的生存时间了,可是她这个病是儿时就患上的,实在是病了太久,就如同慢性毒药一般,无法根治,早已入了肺腑。”
秦玉汵的泪水浸了满面,颤抖地握着老郎中的肩膀,抽泣着乞求:“大夫,那现在,还有没有办法让她再多坚持一阵?”
“她还没有见到过这里的春天,她还没等到婚礼,她还没……”
秦玉汵哽咽到失声,她还没有成为他的新娘。
他更不想让她在花一般的年纪,就此殒命在这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