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狗，决赛打得什么狗样子。
——我上都比他强。
——听说他还跟踪女生回家？
——长得帅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要我看他就是活该，跟踪、偷拍、还打假赛，怎么不去死啊！
……
破旧昏暗的出租屋里，只有一台电脑发出浅淡的光芒，屏幕里坐着一个穿着衬衫长相俊美异常的男人，他双手握着手机，神色冷静平淡。
当又拿到一个三杀后倒地，他终于有时间去喝口水了。
他刚把水杯放在嘴边，眼睛下意识看了一眼直播屏幕，满屏的咒骂和嘲笑叫他动作一顿，随即垂下眼，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瞬。
靠着这点光芒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少女正坐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
键盘的敲击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分外刺耳。
“谢谢‘love～’赠送的求婚戒指。”
“谢谢‘love～’赠送的旋转木马。”
炫目的礼物特效把所有的恶意清扫而空，也让屏幕的青年神情一愣，但很快感谢起来。
而坐在电脑桌前的少女听着青年清冽磁性的感谢声，脸颊微红，明明他不可能看得见她 ，但林姣还是红了脸，羞涩的避开了屏幕里他的视线。
林姣喜欢季丞两年了，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后来变成名声大噪的职业电竞选手。
如今看到他被爆出打假赛、和女粉丝聊暧昧这些丑闻后被网暴、嘲讽，林姣心疼之余更多的则是欣喜。
自从他出名了以后，林姣就感觉他们之间距离变远了，当初那个直播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季丞现在更是连感谢送礼的时候都很难再念到她的名字了。
所以、所以，季丞能理解的吧？
她想要把他独占的心情……
林姣双手抱膝乖巧的蜷缩在比她宽大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办公椅上，看着屏幕里打游戏的季丞，耀眼到让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似再大的风浪都没办法动摇他的梦想。
“今天就播到这里，晚安。”
“…早点睡。”
他一说完，直播画面就黑了下来。
林姣也关掉了这个页面，反手打开了另一个网站。
「季丞的黑子小分队1群
：今天的黑料都发了吗？
：已发，目前三十万浏览量
：这边四十万
：再买点热度堆上去。
：再加一个对内霸凌队友的热点。
：对内霸凌、打假赛、聊骚女粉丝……buff直接叠满，他想翻身都难。
：收到！」
是的，导致季丞被黑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出了一份力。
只是……
林姣看着群主的安排，细长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虽然她确实是抱着把季丞黑到只有她不嫌弃他为止，甚至从一开始的黑他脾气不好，到后来的说他对粉丝冷漠等等她都冲在了最前面，但她实在高估了自己。
如今这样沉重且恶臭的脏水一盆接一盆地扣在无辜的季丞身上。
哪怕因为这个，季丞他已经被停赛，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重新变回那个无人问津的路人王。
“如果你和以前一样的话，哪还会经历这种事情……”
窄小的出租屋里除了偶尔电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林姣说不清是心虚还是愧疚的嘟囔。
林姣登上自己的微博号，里面不出意料发的都是季丞的照片，偶尔出现的文字都还是转发的季丞发的微博。
不过距离上次发完微博之后，林姣已经有个把月没有更新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自从季丞突然被全网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发过任何东西。
林姣现在唯一能知道他现在状况的途径就是看他每晚七点的直播。
看着季丞被网暴而日渐消瘦的脸，林姣心里也难受，甚至一度不想再继续下去。
可是——
一块半透明的科技化面板突然出现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有关于她的信息以及各种标红的、她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姓名：林姣
性别：女
定位：季丞的变态狂热粉丝】
【任务一：加入季丞的黑粉群（已完成）】
【任务二：用自己的微博大号发布十篇黑季丞的帖子。（待完成0/10）】
【任务三：尾随季丞并偷·拍（待完成）
【其余任务待解锁中……】
【全部任务完成奖励：季丞的联系方式（已完成1/7）】
林姣看着看着就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干燥的唇瓣瞬间染上透明的水光。
小巧的艳红唇肉微微开合，异常诱人。
“我！我明明有在微博上发黑季丞的帖子……”她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果不其然——
【仅自己可见的不算。】
脑海里不近人情的机械声不免叫林姣小小地缩了一下脖子，从看到季丞直播开始就一直闪闪发亮的桃花眼此刻也暗淡不少。
“可是季丞又没做过那些事……”
娇娇小小的少女抱膝坐着，把下半张笑脸委屈巴巴的藏在膝盖后面。
她眼眸微垂，眼角泛出一点红，伴随着低落的声音，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不情愿。
但可惜，她脑海里的那个东西是个不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