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盏的眼珠围着他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从嘴里含糊地吐出一句话。
赵玉婪没听清,不耐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林不盏忍不住坐直了身体,低低地咳了两声。
“什么!”赵玉婪拧紧了眉,走到她面前。
“我说你先给我摸摸!”话说出来,林不盏自己先脸红了。
看到赵玉婪那一瞬间有些愕然的表情,随即眉梢微挑,眼神似笑非笑,一副暗含杀气又忍不住说她疯了的神色,她自己也觉得脸上发烫。
但很快她就挺着胸口,光明正大的直视对方。
她肤浅,她庸俗,她下贱,她就是谗赵玉婪身子什么了!
还不准人好色了!
林不盏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眼睛却忍不住发飘,焦距都找不到,左移右闪的不去看赵玉婪的脸。
忽的她撑在床沿的手被拉起来,掌下是柔韧又不失紧致的腹肌。
她愣住了,忍不住摸了两把。
好……好有弹性……
她仰着脸吸了吸鼻子,手跟黏在上面一样,鼻腔里流出两道血。
“瞧你那点出息。”头顶传来赵玉婪的冷哼,一把挥掉了她的手,眨眼间,搭在椅子上的外衫穿起来了。
林不盏的眼睛直勾勾的往他身上钻,一边用袖子擦着鼻血,梗着脖子说:“还不是你的毒太厉害了。”
她才不承认是自己定力不够,都是因为赵玉婪的毒在作孽!
眼看着赵玉婪穿好外衫,连腰带都要绑好了,她不满地拧着眉,“还没摸出味呢,你也太小气了吧!”
而且她眼馋的是胸肌,胸肌!
虽然腹肌也很……
她仰着脖子吸了几口气。
赵玉婪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是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何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
也不明白刚刚自己怎么就迎着对方傻乎乎的目光让她上手了。
不过虽然心里说不上多愉快,却也没有意想中的烦躁。
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人的温度了。
眼睑微收,他淡声道,“我以为你更想要金银财宝。”
啊?还有这种好事?
好像有点亏。
她刚刚是不是应该多摸两把。
余光瞥到她暗自纠结的脸,赵玉婪收回视线,准备离开这间房,林不盏却在后面期期艾艾地说:“能不能……能不能两样都要啊……”
赵玉婪脚步一顿,上勾的凤眼朝后一暼,没有任何停留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林不盏探出头大喊,“再让我摸两把也行啊!”
“喂,小气鬼!”
深夜的长廊庭院只有亮起的几盏灯,还有因为她的大喊而吓得拿不稳灯的下人。
林不盏气地躺回了床上,摇曳的烛火中,她张开自己的手,喃喃着说:“原来腹肌是这种感觉……”
嘶……怪爽的。
她翻了个身,将手藏在被子里睡了过去,也不管这是赵玉婪的房间。
……
接下来的时间赵玉婪闭门谢客,将自己关在了庭院。
林不盏知道,这是他要毒发了,而这个时候,任何人他都不见。
她倒是也好吃好喝的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偶尔晚上还能出去赏月,不得不说,管她吃管她喝,不用为生计发愁,她能这么过一辈子。
这么想着,她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条咸鱼一样瘫在石阶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星空与月亮。
如今是夏至,天还未完全转凉,夜风也舒服的很,天空格外明亮,好像能看到万千星河。
她撸着袖子,四仰八叉地仰躺,露出两节雪白细长的手臂,散乱的裙摆占了大半台阶,近看远看都……实在不雅观。
“二丫姑娘,还请你莫要……莫要……”小小咬了咬牙根,才涨红着脸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如此孟浪。”
林不盏动也不动,拖着长长的语调说:“可是这样真的很舒服啊。”
没有理想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可是……”小小盯着她仰躺在台阶上的模样,谁家好姑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大半夜不睡觉,躺在地上看月亮。
“我好像变成了一株草。”
林不盏突然这样说。
措不及防被打断,小小皱了下眉,却还是顺着她问,“为什么是草。”
“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没有任何烦恼吗。”她笑起来。
小小不懂她如此深奥的问题,不过见她丝毫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确实是没什么烦恼。
“那为什么不能是花。”
小姑娘总是更喜欢美好些的事物,草哪有花美。
林不盏转头看向她,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盈满了头顶的星光。
“花谢了会再开,可只有草会生生不息啊。”
小小愣了一下,她抿着唇,心里古怪地浮动着,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再瞧她那副肆意慵懒的模样,却不觉得有碍观瞻了。
好像……好像真的变成了月下会随着风摇摆的草。
她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却瞧见一个纤瘦的人影往长廊上走,眉心一皱,她立马几个快步拦在那人面前。
“幻幻姑娘,王爷的院子不可硬闯。”
“我怎是硬闯,只是王爷从不去后院看望姐妹们,难免心里挂念,便想来运气好些能与王爷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