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可能还是不太了解赵玉婪。
房门紧闭,她坐在床沿,刚站起来,赵玉婪那双阴测测的眼睛就看向她,她只好又重新坐了回去。
孤男寡女的,她现在老实的像待嫁的新娘。
“你想做什么。”
“屁股麻,站起来走走。”
“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
林不盏:“……”
她万分无奈,“我很老实了,人都坐在你床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跑。”
她翻了个白眼,觉得赵玉婪一天天想这么多,活着也怪累的。
待对方向她走近,她本能的往后躲了躲,嗓子还哑着呢,不用看,脖子上肯定有一圈红紫的指印。
“你怕本王。”赵玉婪的眼神又阴沉下来,“你以为本王要对你做什么!”
“不,我怕我对你做什么。”嘴比脑子快,说完她看了赵玉婪一眼,对方也是一顿,气氛莫名就从气势汹汹的胶着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咳,那什么,我晚上要起夜,我睡外面可以吗。”
“可以。”赵玉婪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她多少对赵玉婪这张脸还是没什么抵抗力,看一眼就会心动的那种。
“那……吹蜡烛?”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赵玉婪衣袖一挥,蜡烛就尽数熄灭,她十分给面子的“哇呜”了一声,拍了拍手,挪开屁股让赵玉婪睡进去。
看到人就这样往床里进,她嘴多的问了一句,“不脱衣服吗。”
赵玉婪动作一顿,回头看她一眼,伸手解开了腰带,脱去外衫之后,里面只剩一件里衣。
古代的衣服比想象中更加轻薄,所以一层里衣真的只是勉强能遮住一些皮肉而已,在夜色的朦胧下,还有点隐约的美感。
挺色的。
尤其赵玉婪皮肤比正常人要白,身高腿长地站在那里,让林不盏不受控制的想上去摸两把。
想试试他从领口透出来的胸肌是不是比想象中还要有弹性。
嗯,她摸过,好摸的要命,所以更想摸了。
黑暗中,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赵玉婪的身体,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感受到那双黏在他身上的目光,赵玉婪眼睑微收,眸色微缓,对他的人感兴趣,总好比对旁的东西感兴趣……
想到这里,他喉结微动,抿着唇睡进了床里。
林不盏看了眼在床上等待临幸的美人……咳……她没脱衣服,就这样躺了下去。
被子拉到下巴,她揪着被角一动不动。
旁边的赵玉婪呼吸很轻,不细细感受,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但他的存在却难以忽略,当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林不盏的心更是被吓的提了起来。
“害怕?”
“没有,就是有点害羞。”她面无表情,说的一板一眼。
是真的。
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男人一起睡觉,走个流程也该紧张羞涩一些,以表对自己和赵玉婪的尊重。
旁边又没了声音,林不盏侧头看过去,只朦胧的看出他的轮廓,立体的五官很是优越,像雕塑一样连月光投下来的剪影也十分好看。
她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入了神,心里酥酥麻麻的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不是想亲嘴,她想抱一抱他,感觉很好抱的样子。
而且赵玉婪的房间常年点着熏香,身上也总是带着很淡的清香,很好闻。
她坐在马上的时候闻到了。
“今天带回来的那个人是土匪,他身上带着一样东西,你猜那是什么。”
幽幽的声音响起,她愣了一下,随即气不打一处来,嘿,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不过既然提起来了,那干脆把话说开,她本也是为了这件事来。
每每这时,她其实还是有些痛恨自己当初没有把剧情看完的漏洞。
“是什么。”
赵玉婪侧头看向她,眼睛黑的发亮。
“一本账本。”
“什么账本。”
“想看?”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爬起来搓了搓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赵玉婪冷冷地笑了一下。
蜡烛重新点燃,一本裁剪过后只有巴掌大小的账本拿在她手里。
她偷偷地看了赵玉婪一眼,确认对方不会在她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扭断她的脖子灭口,才把账本翻开。
繁体字没有那么难认,只是密密麻麻的书写让她不太习惯,看了好半晌她才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幼女、伶人、农妇、娈童……
她脸一白,几乎是立马和上了手里的账本,一种翻腾的作呕感让她张不开嘴。
上面记得不是金银财宝,不是绫罗绸缎,是人,是各色各样按照不同人的喜好往上送的人。
甚至这上面有不少板头村的人。
突遭大祸,那些家破人亡的女人都被掳走或拐带,调教之后……
她不敢再往下想,拳早已握了起来。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赵济常要与赵玉婪分道扬镳了。
赵济常身为主角,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正直与大义绝对不允许他接受这个国有这样腐烂肮脏的官员与朝堂。
哪怕里面错杂着许多势力,他也顾不上了,他只想把那些人都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