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消息,“这个备注是林霁青的是谁啊?”
蓦地提起这个名,薄晴烟猛地刹了下车,她喉咙紧了紧:“咳,他有事?”
谢冉冉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调整好刚才勒得过紧的安全带:“他说车已经修好了,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取。”
放学时间,六中门口的停车位连个多余的缝隙都没有。
密密麻麻停了两排车,家长们各个翘首以盼,望眼欲穿,恨不得把学校大门看出个洞。
红灯变绿,街道车水马龙。
林霁青领着刚放学的小萝卜头,正在等斑马线两旁的行人灯变绿。
在这撞见薄晴烟,他也挺意外的。想起不久前,她回复的消息:有空就去。
四个字冷冷淡淡的,即便是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
林霁青蓦地掌心攥紧,失落感像是吊起的钢丝绳,牵坠着心脏都闷。
对方和一个长卷发的高个女生挽在一起,有说有笑。薄晴烟偏侧的脸庞看起来更柔和,鼻翼和鼻尖的弧度向上挺拔,像是小小的山峰。蓦地吹了阵风,垂在鬓角的发丝轻抚贴合在她的唇角。
秀发红唇,被蛊惑般的勾引。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小萝卜头垫着脚,努力想挤出点位置,可是胖乎乎的小肉手还没等抓紧林霁青,就朝前跌了过去,“哎哟!”
人群中哗然,所有人听到了动静,都转过头来看。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林霁青看到薄晴烟也转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瞬间,他飞快地低下头,单手捞起小萝卜头的胳膊,淡声问了句:“没事吧?”
小孩心大,摔了一跤倒还能笑嘻嘻的说话:“没有,哥哥,我刚才左脚绊倒右脚了。”
有点邀功的意思。
林霁青被他这幅小模样逗笑,屈手指蹭了蹭他的鼻头:“还挺厉害。”
得到夸奖的小萝卜头昂起下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男孩子才不能轻易就哭呢。”
薄晴烟看到这一幕,她视线落在了林霁青温和柔软的眼神上,下一秒,又佯装不经意地收回视线。
晚间,又是下班放学的点,火锅店人满为患。
好在组织聚会的许俊熙提前订好了位置,薄晴烟和谢冉冉跨进大门,对服务员报了房间号,顺利挤过人群到达包房。
空气中都是麻辣的味道,各类香料被油爆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闻着就食指大动。
人到的差不多了,薄晴烟和谢冉冉算是来得晚的。
在场的老同学们都是高中时候和薄晴烟玩的比较好,哪怕很久没见大家也都放得开。
她俩刚一进门就被要求罚酒。
喧闹起哄声跟水浪般掀起来,气氛顿时热闹。
“可先说好了,这么长时间才聚一次,今晚不醉不归。”许俊熙招呼着服务员上啤酒,车钥匙往桌面一扔,“开车来的,我都给你们联系好代驾,靠谱兄弟的公司,全程监控,绝对给你们安全送到家。”
“别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薄晴烟坐好,话是这么说,车钥匙倒是老老实实的也扔在桌面。她酒量不错,生意场上喝起来更是千杯不醉,第二天连宿醉的难受劲都没有,连老薄都咂舌可惜她怎么就没能回家继承家产。
许俊熙戳穿她:“谁不知道晴姐的酒量,跟你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喝多过。”
谢冉冉在旁边补刀拆台:“连宿醉都没有,这能力我真羡慕。我每次喝多,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晕目眩,感觉人都快要驾鹤西去。”
“说起来,晴姐这次怎么没带楚梁一块来?”角落里,当年和薄晴烟一起去画室集训的薛婧疑惑道。
薄晴烟不甚在意地挑起眉尾:“分了,他出轨。”
“啥?”一层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包厢里的人都震惊了,“那小子这样的条件,还敢给晴姐你带绿帽子?”
“疯了吧他?”
“晴姐,你第一次带楚梁跟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人品不行,跟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空长了一张还算可以的脸,也就能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薄晴烟本来没那么烦的,结果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开了瓶酒,“我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其实她倒也能理解自己身边的这一圈旧友对楚梁的不满,包间里的这些人家境殷实,不是像她这种打工失败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就是已经在继承家产。
楚梁在和他们相处时相当卑微,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好,哪件事没办满意。
当年班里的体育委员宋池挠挠头,一米九高的个头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抓了抓自己后脑勺,底气不足地说道:“当年,当年还是……吧。嘶,也不对。”
他们好像自认识薄晴烟起,就感觉她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酒过三巡,算是喝了个尽兴。话题由楚梁两个字挑起,又在吐槽楚梁的各种行为中结束。
薄晴烟是在场唯一神思清明还能走直线的,除了鼻息间浓郁的酒气和脸颊的灼热在昭示着她喝了多少。
其他几人都是东倒西歪,恋恋不舍地被代驾送走。
谢冉冉就这点好,喝多了就安静。
代驾帮忙把谢冉冉安顿在后座,薄晴烟站在饭店门口。
她没着急走,点了根烟。午夜似乎比傍晚时要更闷,草丛里窸窸窣窣的虫叫,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嘈杂嬉闹的人群声里。普通又平静的夏日夜晚。
“你真的没伤心吧?”许俊熙结了账,一出来就瞧见薄晴烟在抽烟。他顺势抢过了她手中的烟蒂,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