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快递小哥捧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新鲜花束:“你好,请问哪位是薄晴烟小姐。”
“弘业集团的秦简洵先生为您送的花。”
薄晴烟敛眸,淡声应道:“放在门口吧。”
话音落,茶水间死一般沉寂,仿佛静的连呼吸都听不见。
说来也奇怪,公司里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背地里对着她说三道四那叫痛快,当着面却怕她怕的要死。
两声清浅的脚步声靠近,薄晴烟倚靠在茶水间的门框。
她双手环绕在胸前,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位同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
“两位,这咖啡机。”她顿了顿,唇角扯了些许笑意,“是我个人专用的。”
“你们两位要用,恐怕,得交钱。”
自此以后,茶水间落了个清清静静。
傍晚,公司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薄晴烟穿着驼色的风衣,在门口点了根烟。
烟雾丝丝缕缕散进了风里,她目光遥遥地看着秦简洵过来。
他开了辆法拉利Roma,很是拉风。
车停在薄晴烟面前,一时间,无数视线汇聚而来。
摇下车窗,秦简洵下颌微抬,声音冷淡:“上车。”
薄晴烟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笑了笑:“秦简洵,你是不是从来就没追过女生。”
很肯定的陈述句。
毕竟这年头送花的套路早就不时兴。
秦简洵薄唇抿了抿,俊眉微蹙:“没有。”
“也没谈过恋爱?”这句话问的有些不确定。
秦简洵老实回答:“没。”
“稀奇。”薄晴烟上了车,“是不是像你们这样学习好的,都对荷尔蒙没兴趣。”
秦简洵眼梢微微抬起,瞥过她,语气里别有深意,“有句话叫物极必反。”
“什么意思?”薄晴烟,“说人话。”
秦简洵淡淡地说道:“意思就是,并不是没有荷尔蒙,反倒是将荷尔蒙压抑到极致。”
所以这么多年才会折磨自己到夜不安枕吧。
因为想要的东西,始终没能如愿。好在如今,他也得到了机会。
薄晴烟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她双手交叠垫在了脑后,悠哉道:“可能这就是我这样的学渣,和你这种学霸之间的差距吧。我不习惯压抑自己。”
“联考成绩281,高考文化课623,也会自谦是学渣?”秦简洵说道。
“不愧是学霸,你记得够清楚。”薄晴烟看他,“这些跟你比起来,我当然算是学渣。”
秦简洵笑笑。他漆黑的眸光低垂,稍作停顿,再次抬起时,不见刚才半分落寞,“法餐?”
“中餐吧,说起来你还记得高中时候门口的烤肉饭么?”
秦简洵笑:“记得。烤肉的分量很足。”
薄晴烟感慨地说,“也确实很多年没吃到过了,有点怀念。”
和秦简洵的聊天很轻松,两人多年前本就是同学,秦简洵虽说话少,沉闷点,好在薄晴烟是自来熟,一顿饭下来,气氛愉快。
晚饭过后,秦简洵将薄晴烟送到了小区门口。
他没提议要去她家坐坐,两人互相道别后离开。
秦简洵进退有度,的确很吸好感。
薄晴烟正打算进小区大门的时候,阴沉沉的天掉了几滴雨点。
起初还不是很明显,一滴滴地落着。紧跟着没多久,就变得密集起来。
阴暗处,少年身影黯淡,倚靠在门前公园的长椅,像是雨夜蛰伏的危险。
夜间静了,这时候的丁点儿声响都会被放大。
她的脚步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鞋底踩进水坑,迸溅出星星点点的水渍。
薄晴烟目光稍抬,撞上了他漆黑的眸底。
她想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但说出口的却是,“怎么每次碰见你,都会下雨。”
“林霁青。”
他正低着眼,黑色帽衫扣在脑袋上,露出些许细碎的发梢。
林霁青眉骨微抬,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单元门里走。
“喂,你不说话,打算带我去哪?”薄晴烟没挣脱,腕骨间能感触到他指腹的冷意,他到底是在这里等了自己多久啊?
下意识的,她声音也跟着轻了几分,开玩笑的口吻:“这算不算是在搞绑架。”
良久,林霁青把她堵在狭窄的楼道里,他双臂压在两侧,神情犹如困兽。
“你已经有下一个目标了对么。”他声很浅,很低。
像是舌尖抵在牙齿间,掩饰住极度抓狂的阴沉。
这里鲜少有人来,是通往负一地下车库的消防通道。
偶有几道猛高的嘈杂声调,灯影胡乱地亮起,又灭掉。
她的手腕被他有力度的箍住,整个人被摁在了墙面,像是不容许她抗拒分毫。
薄晴烟语气冷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他送你回来。”林霁青说,“我看到你好久都没有回过家。”
他知道薄晴烟的事情,他没有资格过问。
“你和他在一起是么?”他小着声,“和他做我们做过的事情是么?”
可仅仅只是胡乱的想象,都足以让他嫉妒到发狂。
蓦地,她的腰间被他猛地往后一揽。
薄晴烟甚至没来得及辩驳,唇齿间便被他的气息覆盖。
林霁青几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