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清琪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再一次在初漪脸前摔上。
不过她这次没有了先前的愤怒,反而开始思索怎么和老爸打探学术会议的事。
刚刚才放下狠话,马上就要打脸。
但是好在初漪脸皮很厚。
为了和男神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她还可以再打扫实验室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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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漪回到宿舍的时候。
她对铺的衡一宁正在从行李箱里往外收拾东西。
一整个暑假没见,衡一宁一看见她进来就张开双臂扑了上来:“哇,初漪,你第一个返校?”
“诶呦,你这暑假又吃胖了吧?和枚小火箭发射似的。”初漪佯装嫌弃地推了推她,翻了个白眼:“我何止是第一个返校啊,学校简直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衡一宁松开她,回头瞅了一眼她的位置,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哇,你不会没回家吧?”
“你可不是第一天就能把东西全收拾好的人,要是真回去了,行李箱少说也得放旁边当半个月垃圾分类箱。”
要不怎么说衡一宁是初漪肚子里的蛔虫呢。
初漪哼了一声,蹲下身开始翻衡一宁的行李箱:“被我老爸压迫,去实验室当了两个月苦力。”
“真惨。”衡一宁同情地摇摇头。
“我的鲜花饼呢?你说去云南玩给我带的?”初漪翻了半天,没找到目标。
“嘿嘿,那个……”衡一宁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嘉华鲜花饼”,又从里面掏出一小包:“给你一个。然后剩两个,给小忱。”
“好哇,说好给我带一整袋的。”初漪斜着眼睨她:“结果我现在的待遇还不如陈忱?”
“那个,怎么说呢……”衡一宁的圆脸上浮现两抹红晕,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初漪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们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发生了什么?!”
“你乱想啥呢?!”衡一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今天下地铁的时候,有个帅哥替我搬了行李箱。”
衡一宁憧憬地回想:“咱们学校门口的那个地铁站,那个傻X长楼梯,你知道吧,每次搬行李箱都掉我半条命。然后那个帅哥脸不红气不喘地帮我搬了下来。”
初漪兴致勃勃地接茬:“然后呢?要没要联系方式?”
衡一宁瞋了她一眼:“我有那么不矜持吗?只不过为表感谢,我把那袋鲜花饼送给了帅哥罢了。”
“哦。”初漪对帅哥的兴致瞬间一扫而空:“衡二宁,你该不会为了不给我带鲜花饼,特地编这么个故事吧?”
初漪上下打量她。
衡一宁其实底子不错,圆脸圆眼睛,算是可爱那挂的。
但现在的衡一宁,汗湿的刘海一缕缕地贴在额头,皮肤因为去云南晒得黢黑,脸还比上学期吃胖了不少。
“您确定,就您此刻的这幅尊荣,人家帅哥会对你出手相助?”
“滚你丫的!”衡一宁啐她一口,又得意地扬扬手机:“帅哥可主动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是隔壁艺术学校的。”
“行吧,可能帅哥天生有奇怪癖好,就喜欢你这样的……”
初漪和衡一宁打成一团。
然后微信提示音一响起来,衡一宁也顾不上挠她痒了,兴奋地拿出手机。
初漪看着她喜滋滋地捧着手机回复帅哥,颇有一种女大不由娘的悲凉感。
她也闹累了,伸手开了空调,躺在瑜伽垫上放空:“那个,说起来。”
“什么?”衡一宁敷衍地回。
“我这个暑假……好像也喜欢上一个男生。”初漪说。
“什么?!”
衡一宁的尖叫差点掀翻寝室的房顶。
手机里的帅哥瞬间丧失了吸引力,衡一宁两眼放光地盯着初漪。
“真的?!什么人?在哪认识的?长得帅吗?!”
刚才悲伤的倾诉欲瞬间被一扫而空。
初漪好笑地抬眼:“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衡一宁狠狠地抓住她的手:“拜托,你有喜欢的男生了诶!”
“我们家初漪,飞设系的系花,以不近男色、清心寡欲闻名,一度被全系同学称为‘无情道大师姐’……终于在两年的灭情绝爱后,动了凡心!!!”
初漪瞠目结舌。
她大一大二是没遇见什么喜欢的男生,甚至还以“我不喜欢人类”为理由,拒绝了不少狂蜂浪蝶。
但是“无情道大师姐”是什么称呼啊!!
她本人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快跟我讲讲,你们咋认识的?”衡一宁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瓜子:“一定是很罗曼蒂克、犹如电影情节般的初遇,或者是超级热烈真诚的追求,才能让我家初漪大美女动心吧?”
“让你失望了。”初漪摊摊手,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都没有。”
“其实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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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漪回想起,第一次见鄢清琪的那个下午。
一如今日的南京热夏,万里无云的澄澈蓝天,时而卷过的一缕微风,梧桐树上喋喋不休的鸣蝉。
其实没什么特别。
她本来在建邺区的一个飞行测试基地,收集备赛的航模数据。
然后收到老爸的消息,让她回江宁的时候给师哥师姐带那附近才有的雨花茶美式。
初漪被数据搞得焦头烂额,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还是4杯?”
“5杯。”老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