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老大,还追吗?”
“追个屁!”带头的士兵收起枪,正了正钢盔,“擅闯渭阳关雷区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子就没见过活着出来的,不必多此一举。”
他这么说不是因为自负,渭阳关雷区中,地雷的密集程度堪比石榴里的果实,一个挨着一个,紧紧抱在一起。唯一的生路就像石榴籽中间的白色薄膜,稍不注意就会撕破。
李耘频频回头,发现守关士兵果真没有追上来,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断断续续踩着油门的脚总算不再发抖。
“别开了,前面到处都是雷。”许哲适时提醒。
嗞——
李耘猛地踩下刹车,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惊魂未定地揉了揉又青又肿的额头:“大白天的,别这么吓人好吗?”
许哲降下车窗,环视四周:“没吓人,现在你的前面、左边和右边都是地雷,我们被地雷包围了。”
“什么?!!那怎么办!”李耘惊叫起来。
“哎,你先把车钥匙取下来,要是不小心踩到油门就玩完了。”孟溪见他六神无主,不由得担忧。
“好,好。”李耘屏着气拔掉车钥匙,瘫坐在驾驶座上。
“会排雷吗?”秦昭冷嗖嗖地看着他。
李耘背后起了一身冷汗,雷倒是排过,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况且他只排过单个的地雷,这种密密麻麻连成片的雷根本无从下手。
秦昭见他靠不住,没有继续为难他,淡淡道:“我来排雷,你断后,把雷坑掩埋起来,制造出没有人来过的假象,能办到?”
“能……吧?”李耘毫无底气地点头。
“好了,出发吧。”孟溪从掳出的武器中挑了一把简单好用的递给许哲:“拿着防身。”
许哲本以为孟溪给他松绑只是在表演慷慨,一旦下车他就会再次丧失自由,万万没想到孟溪会给他枪,他惊讶地看着那把枪:“你不怕我杀了你?”
孟溪全然不在意,哂笑道:“你想多了,你的子//弹再快也快不过我。”
“更何况。”孟溪对秦昭粲然一笑,转过头继续对许哲说:“我对他有信心,他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杀我。”
“你还真是。”许哲想了想,说出一个词:“无可救药。”
许哲抚着枪//杆,冷冰冰的触感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如果世界上没有热武器就好了,他常常这样想。
他厌恶一切枪炮,更排斥学习如何使用它们,因此这把枪在他手上就是一柄废铁。
许哲把枪还给孟溪:“我不会用这个?”
“哈?”孟溪诧异道,她难以想象一个连枪都不会使的人怎么在两国军队的夹缝中幸存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单纯因为他运气好。
孟溪没有勉强,沉甸甸的枪在小白手里不是武器而是累赘,打出去的可能不是杀敌的子//弹,而是回旋镖。
四个人排成一条线,秦昭走最前面,手持小刀,蹲着排雷,许哲在他后面随时提醒地雷的具体位置和数量。
有了开路的人,孟溪的任务较为轻松,沿着秦昭和许哲的脚印前进,端着枪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李耘走在最后,每走一步就填一个秦昭挖出的雷坑。
“十点钟方向有两个人过来。”秦昭直起腰,转头看向孟溪。
“明白。”孟溪快速上膛,瞄准正在靠近的目标。
两个持//枪工兵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有说有笑地抢着饮同一壶水。
孟溪瞄准其中一个工兵的心脏,枪口故意往下压了一毫米,避开对方的要害。
砰砰——
连发两枪,两个工兵应声倒地,孟溪收起枪跟上许哲。
刨土填坑的李耘目瞪口呆:“这……这得有两公里吧!”
他看向孟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也多了几分气愤:“你这么厉害,几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让我编谎话蒙混过关???”
孟溪收起枪,拍拍他的肩膀诚恳道:“能让你胡说八道蒙混过关,我为什么要动手?”
“你不是人!”李耘得知自己被利用,愤愤不平。
秦昭回过头,幽寒的眼眸里透出危险的气息,扫了李耘一眼,便让他的叫骂偃旗息鼓。
S15特种部队曾经的王牌不是白叫的,渭阳关错综复杂的雷区也许让其他人束手无策,却难不倒实战经验无数的秦昭,他排雷又快又准,手稳得像机械臂,纵使许哲对两国边防部队的情况了如指掌,也难以找到第二个人能与秦昭媲美。
这个秦昭难道是S15的副指挥?许哲摇头否定掉这个荒谬的想法,他收集的情报中,S15的副指挥三天前就已经带人潜入了长灵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除了那位,北岭又出现了一位军事天才,许哲不确定秦昭是哪方势力,也摸不准他们去长灵源究竟有何目的,只好静观其变。
他们运气不错,在天黑之前走出了雷区,可惜将汪瑞那里骗来的新车留在了地雷阵中。
孟溪收起枪,托起秦昭的手掌,呼了一口气:“难受吗?”
修长的手指上,刀柄勒出的白印久久不退,孟溪用指腹轻轻揉捏,希望能消减手指的僵硬。
“没事。”秦昭的手指滑入她的指缝,趁她不备,稍一用力将她牵到身前,在她前额印下一个吻。
“我的妈呀!”李耘夸张地捂住眼睛,忘了手上还残留着土,脏手在黝黑的脸上蹭出两道泥印:“你们能不能克制一点,这是什么场合?稍不注意就没命了,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这样不是更刺激吗?”孟溪白他一眼,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