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梁沫简直两眼一抹黑,都病成这样了还在在意些有的没的,要不说人是大佬呢。
她不再多问,没停留跑回自己房间去拿退烧药,出门之前怕再进不来,还特意拿东西挡着,留一条缝。
梁沫看着手里的布洛芬,这如何喂进去又成了问题。
“纪老师,这退烧药您一定要喝啊,不然一直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好不好?”
纪柏川没应,沉默着。
梁沫见是时候了,走过去,将一颗药片塞进他嘴里,灌水。
可他的牙关却死死咬着,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梁沫急的满头是汗,一颗心砰砰砰要跳出来。
这要怎么办,水也不喝药也不吃,还把毛巾扔掉。
梁沫有生之年万万没想到会伺候这么个叛逆的主。
她思忖了会,决定用激将法试试。
“纪老师,打个商量,您要是还不肯吃药,我就…我就…我就用我嘴巴喂你了啊。”
话说到最后,她脸唰得红了,这话说的有点不害臊。
然而抵在她怀里的人儿丝毫未动,牙关仍旧紧咬,似是完全不上她的套。
梁沫气得不行,喝了口水,不信邪般朝着那抹干涸的唇袭去。
又在距离他的唇一寸前猛地停下。
纪柏川那张冷淡如霜又病到可怜兮兮的脸就呈现在眼前,看的她直打哆嗦,又心软软。
她顿了几秒,收回。
艰难把水咽了下去。
既已如此,她干脆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吼道。
“纪柏川,你到底喝不喝药,你不喝信不信我现在就打120!”
空气瞬间安静。
这一嗓子吼完,梁沫心也沉了。可能今天过后她就会被赶出组了吧,或者,以后再也没机会再见到他。
过了一会,她试探着将水杯凑过去,空气里开始响起喝水的咕咚声。
水杯里的水也渐渐少了。
梁沫松口气,将纪柏川放下。又给他烫了条新毛巾,放在额上。
他这次不再扔掉,而是乖乖的任毛巾躺在那。
虽然人安静了不少,但是手下和身体的动作还在表明他的难受,以及难以入睡。
梁沫轻轻哄着,“纪老师,你睡会吧,已经喝过药了,很快就会退烧,放心睡吧。”
可是人的意志哪里是她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纪柏川身上的小动作始终没停。
梁沫想了想,脑海里回想着那些日日夜夜耳机里的搞笑段子。她用自己的方式抑扬顿挫描述着,想到哪说哪。
“小学时候我认为世界上最晚的时间是……”
梁沫将自己化身成为脱口秀演员,对着纪柏川这一个观众开始沉浸式表演。
二十分钟后,她这才记得看一眼躺着的人的状态。
她碰了碰他,他没动,又挨近他的脸听了听,纪柏川均匀的呼吸打在她的耳侧,湿湿的,暖暖的,有些痒。
她站起身,擦掉额头上的汗,整个身心顿时有种满足感,一种功成身退的畅快。
帮他盖了点被子,怕他晚上再度烧起来,索性不走了,她太累了,趴在床边,刚一阖眼,便入了梦。
再醒来,天已大亮,梁沫从趴着的手臂里睁了睁眼,刺目的日光打在她眼前,大脑瞬间清醒,她猛然坐起,才发现床上已空无一人。
梁沫站起,一片薄被落到地上。
许是纪柏川醒来时给她盖上的,她握了握那片被子,唇角微扬,心里暖融融的。
梁沫走出房间,经过客厅看到付若风还在睡,便蹑手蹑脚轻阖上门。
回到自己房间,她先洗了个澡。换了件牛仔吊带套装,下身是长裙。
美美喷了个香,正准备赶去片场。转念想到纪柏川,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会有什么后果。
此时,手机里倏地响起一道铃声,是剧组的微信群,演员们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着。
“快看,早上拍到的纪导,满血复活了呀,明明昨天还迟到了,状态也不好。”
有人发了张照片,是天刚蒙蒙亮时,纪柏川奔跑在草丛边的身影。
“还有现在,他一大早亢奋的不行,跑来跑去的,帮工作人员搬东西,指导镜头。都没闲下来过。”
又有人发了张他的照片,他换了件白衣,阳光打在身上,只能看到一片亮闪闪的金球,轮廓模样全模糊。此刻正和摄影师站一起看着镜头讨论着什么。
正看的入神,聊天框里突然又冒出来一条新消息。
梁沫仔细看了看。
纪柏川:“@梁沫-饰小云迟到了”
她几乎傻眼,心里像被人狠狠拿捏,有种当众社死的感觉。
所以有什么事不能私发?非要在群里广而告之让所有演员看到才好!?
而且他发的信息简练到标点符号都不加,就那么敷衍?!
梁沫气哄哄的,可还是只能乖乖的在群里回复:“马上到@纪柏川!”一刻也不敢耽搁。
手指不小心点开那片黑压压男人背影头像,这才想起,原来她还没有和纪柏川加上微信。
怪不得要在群里找她。
因为让纪柏川主动加她的号码,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