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礼。”香芹麻利地铺了床,帮林云歌脱了外衣,“大小姐明日带香芹一起吧,奴婢在身边,您方便些。”
“放心吧,少了谁也少不了你,”林云歌前几天就收到了师父来明的回信,约在邓州见面。
之后她就跟林管家说要为府里的长辈准备见面礼,顺理成章将购物点定在了这里。
***
邓州,是距离京师近处的州府,因为水路交通的汇集,邓州城十分繁华。
林月娥跟不上林云歌的学习,天天被训斥,十分难熬。
得知林云歌要下船去邓州时,便闹着一定要一起去。
林云歌一向是爱带上这个好运的锦鲤的,这一路顺风顺水,据说洪水都是在他们之前几日就过了。
多让她央求几句,林云歌顺口就答应了。
马车分两辆,后面一辆是林月娥、素锦和两个丫鬟,林云歌坐另一辆,有素心和香芹。
除了车夫,前后跟了十几个护卫,一般人见了便知是大户人家出行,多少会避让着。
林云歌有心跟素心要商量已经拟好的礼物单子,看看有没疏漏,可刚听车夫说进了山道,车身突然摇晃起来。
“马惊了,马惊了!”
车夫惊示警,然后就没了声响。
速度陡然变快,林云歌只来得及抓住车窗,就看到外面飞快掠过的峭壁深渊。
护卫们大半没骑马,根本追不上。
林金有轻功,安排了几个人护住后面一辆车,自己先一步来追林云歌这一辆。
车身摇晃,林云歌死死抓着车厢,其他两个却已经慌乱成一片。
“都抓紧了!”林云歌着急大喊,“今天赶车的是谁?”
福伯晕船,已经病了好几天,本来想跟来,被林云歌劝去休息了。
素心招呼车夫,却半天得不到回应。
林云歌从小跟随来明大师读书识字,也学习一些拳脚功夫。她爬过去掀开车帘,马车上哪里还有车夫的影子。
再细看,缰绳被一早割断了,两匹马屁股上各扎了一刀鲜血直流,马儿吃痛狂奔。
没了缰绳,又不会驯马,想要控制住马车,根本不可能。
这是有人要害自己!
对方果然不只找了连翠花一个,在船上的时候没有机会,如今自己才下船,便迫不及待动手了。
“素心、香芹,山路崎岖,极有可能翻车!
“你们听我的,路边有密林,看准了就跳,不会受重伤!”
邓州产水稻,本来一路多是坦途,山路也就十来里路,谁知道还是躲不过。
“大小姐,我不敢!”香芹脸色煞白,已经吓得没主意。
林云歌不得不回车厢,把她和素心拉出来,“缰绳断了,必须跳下去!你们看准了。”
两人犹豫了,见前方路窄,马车车身发出惊心动魄的嘎吱声,似乎随时要散架一般。
素心一咬牙,“大小姐,奴婢抱着您跳下去,您只管护好自己!”
说着就要去抱林云歌,却被她躲开,“抱着更不灵活,我习过武,你们先跳,我自有办法!”
不等她们再多顺,林云歌看准了地方,将两人一一推了下去,“林金,接人!”
林金武艺也是不错的,居然真的一个一个接住了,只是等他腾出手来,马车已经冲出了路面。
车身剧烈颤动,一边轮子松动,偏向了一边。
眼见坠崖,林云歌一咬牙,朝着下方河水跳了下去。
春日浓烈,河水依然寒冷,林云歌落水就后悔了。
这条河不仅冷,还比她想象的要湍急。
她跳下来时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后腰使不上力气,很快身体便僵硬起来。
为了不被淹死,她只能尽量放松身体随着流水而下。
等她在水里甩了厚重外衣,稳住时,已经被冲出数里。
好不容易到了处平缓处,想要划水上岸,又见狭窄的谷道上两伙人正拼杀得热闹。
间或还有羽箭乱飞,林云歌只道一声今天不该跟小锦鲤林月娥分车,不得不继续在水里装‘浮游物’……
可惜出了平湖,迎面就是一道坎,等她扎挣时,却被莫名的东西拉住脚。
纵然是坚信唯物几十年,此刻她也被惊吓,慌乱之中,跟拉她的东西一起落入深谷。
“吾命注定早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