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由肃王亲送至正堂。”
“随后正堂中,楚小姐诈了肃王一堂画,然肃王却并未被激怒,反将其画送与楚小姐。”
“……后便是其人直奔明月楼,于楼中将少主救出一事。”
事无巨细,男人皆与之汇报了一番,听得她不免又是一番头疼。
“照这般来看……”她拖长了嗓音,裹挟着浓浓倦意,淡淡道,“她此时,不该在此。”
“是。”
“去查。”她阖目长息,其声倦怠,宛如将眠,“她偏移了。”
“是。”
清香雅致,似有安神之效。她的眉目渐缓,神态舒适了许多。
“今日计划,可是依旧?”使者觑着少女的神色,轻声似怕惊扰道。
“照旧。”她应了一声,“少楼主虽及时于火楼中救出,然半途毒发身亡——就用这个。”
“是。”男人应罢,又忽问道,“那您可要改道?”
她睁开了眼睛,冲着他的面上看了一眼,旋即又迅速的阖上。
一语如轻叹。
“去世子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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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街,麒麟道儿上,乃是这世家重臣常居之处。
一辆六驾红白黑马之车,正缓缓向着代王世子府前进。
代王世子,是这位摄政王唯一没有封号的儿子。
虽然没有封号,但他却有个佛号。
又因其亦出身护国寺,为人清正和雅,更是得了个“小佛爷”的美名。
不说旁的,便是少帝,似乎与其关系亦是极好。其女不过七岁,便敕命公主,后又加封一品;食邑三万,精兵三千;另有佐官数名。
这待遇,不可不谓是本朝第一人。
便是连那代王手中,恐怕精兵都不过三万人。
而这小公主的手中,便已有了三千人。
可想而知,少帝对其何等宠爱有加。
以致如今这小小公主,竟是也能称得上是一句“权倾朝野”。
可笑可笑。
不愧是荒唐少帝。
朱门狮守,金笔洒大字。
黑白双边,红马当中的六驾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门房处,原本正与守门闲话的两个丫鬟,此时瞧见了这独一无二的马车,连忙正形收拾一番,又快步向着门外迎去。
说来这六驾马,也算再证这小公主颇得宠爱的一项证据。
本朝天子八驾,亲王六驾,公侯五驾;新野公主的六驾马,乃是天子之下,当之无愧的第一驾。
无他,只因这六驾马,各个皆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
莫说这六匹高头大马身无杂色,便是那一身油光水亮的毛发,都是军中难寻的模样。
然而如今,这六马却都不过是小公主的御驾装点罢了。
小公主从不坐快车——除非,你能让那车檐的铜铃,不吵到公主的耳朵——是以这六马,从未在人前奔跑过。
至于你说那远行?
不说七岁的小孩子,要出什么远门;难道莫不是以为,那三千精兵,是摆样子的么?
自然,不是。
嗒,嗒,嗒。
沓,沓,沓。
伴驾随行的精兵铁卫,率先于马车行进之前,站位妥当。
马车稳稳定下,一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异常的男子,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
其人身着绯红圆领常服,头顶长翅直脚乌纱帽,袍纹双飞对雁,气质斐然卓异。
端的是一副潘安在世,欲与高低的模样。
然其眉眼阴鸷,面色冷沉,似有不快之相,令人无端生惧、生怖。
此人立于车前,鸱视狼顾,警戒非常。似是将这周遭铁卫,视若了无物。
片刻,自暗中悄然走出一名身材巨大,肌肉虬结,花白长发之人。
此人上身不着片衣,身背袒露处,遍布“永”字法文。下身只着一件藏蓝色长裤,赤足行于地面。
行走之间,身形佝偻,长发覆面,使人瞧不清其面貌。
其亦静默立于车旁,垂首待命。
见其归位,官者方才回身抬手,掀起马车软帘,迎出主人。
那是一名身量不过三尺,面貌沉静圣洁的红衣小童。
小童身披素红禅衣,内着云白飞燕缠枝,下有金丝芍药团锦。
乌发披肩散落,不曾束起,只佩了一顶金冠。此冠形若一圆,累丝而成。冠身缀各色流苏彩玉,垂压于发上,熠熠生辉。
冠前两侧各有一凤,似飞与公主耳畔,口衔金苏,悬红玉于眉心。
此冠造型古朴大气,精巧绝伦,宛如天工。
冠旁,又杂插鲜花嫩叶几支,营造出一片花团锦簇之相。
其颈间,佩五色长生、寄名锁,倒是与旁人璎珞有所不同。下部更是间坠彩玉莲花,尾缀凤翎。
腰佩腕饰,更是彩|金华玉一片。
其通身配饰造型精奇华美,皆是非能工巧匠不得造之物。
步移身行间,更是惹人眼目,华彩非常。
无论何人在此,也都一眼即知,这必是位顶顶难寻的大贵人!
早已候在门外七层阶下的两个丫鬟,见得正主下马,即刻便迎了上来。
“公主和相使可算是回来啦!”
“殿下若是再不回来,今日主子怕是又要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是极是极,主子早先便念叨了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