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了拍儿子的头,半蹲下,又将他举到一臂之外,端详着他。
罗尔夫回头去招呼他新认识的同学们,纽特·斯卡曼德微微偏头,他的目光落到几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站在最为众星拱月的位置上的人身上,然后便稍有下垂。他直起身来,在儿子耳边耳语几句,走向前来,阿利安娜亦起身上前。
“斯卡曼德先生,”她礼貌地伸出手,“我想,我们需要聊聊?还有这位先生。”她朝阿不福思的方向点点头。
“正好……我也想,格……这位小姐。”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回忆起被某位大魔王支配的恐惧。
“楼上,老地方,”阿不福思插话道,“我待会来。”
众吃瓜群众扫视着这几位从各个层面上得到了阿不思·邓不利多真传的“谜语人”,一时不知道应该打量谁。
待他们上楼去后,楼下四人相互通气,迅速弄明白了情况。
“说实话,学姐真惨,”小可爱罗尔夫吐槽道,“要在这几位之间夹缝生存,真的,没有比她更惨的人了。”他同情地低下头,表示为帅气学姐默哀。
“听起来你知道不少内情,”菲尔德眼神一亮,“要不说来听听?”
小学弟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挣扎片刻,最终开口:“实话说,我刚才知道的……十分震撼,但关键部分我爸禁止我说,我只能提示,你们猜出来了也不要写下来或说出来。”
“为什么?”奥利弗严肃地问。
“这会给学姐带来麻烦,很炸裂的那种。”
众人用凶狠的眼神催促着他不要再卖关子,于是他屈服了,给出几个关键词。
“邓不利多校长。”
“纽特·斯卡曼德。”
“邓不利多校长的巧克力蛙卡片。”
经过一番激烈的推理和讨论,还有一些花在蜂蜜公爵的银西可——“Bloody hell!”
此时,在楼上,两个身经百战的成年巫师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孩,消化着某个极为炸裂的猜测——那两位有女儿。
纽特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心情最为复杂。毕竟当一个顶着“Mr.Schamander, do yOu THinK DuMbleDore wilL MouRn fOr YoU?”的脸,却有着“it has to be you”的眼睛的人和你遇见,并且还毫无违和感时,换谁都会心情复杂。
如果阿不福思听到纽特的心声,他一定会抢过话筒,大声宣布全场最难受的人是他。显而易见她的发色来自那个混账德国佬,但配上他那位便宜哥哥的眼睛时,就又不免有些像他逝去的妹妹,再加上那个名字——阿利安娜,这样的关联令他眩晕。想象一下,你仇敌和你哥哥的女儿长得像那位被他杀死的妹妹,只能说没有比这更加混乱的关系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在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中静坐。
期间阿利安娜脱下风衣,将它搭在扶手上,以手托腮,眼珠不断在二人之间转动。
终于,阿不福斯开口:“哼。我不知道那个德国佬和我的圣人哥哥又捣鼓了什么实验……但是,你确实不像他,对待所谓蠢货时他可没有什么耐心。”
她勉强笑笑:“我是个意外。”她伸出手,银色的锁链在她掌心蔓延,直到它汇聚成一个黯淡无光的血盟。
“他也不会心平气和地向无关之人解释。”他继续道。
她收回手,掌心血盟消失,迎着纽特了然的目光,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他眼皮一跳,像,实在是太像了,这个女孩实在是得她父亲当年在美国魔法部的十分神韵。
她揉了揉鼻梁,小声哀求道,仿佛身上有万磅重担:“先生们,请为我保密,我还想活着。”
必须得说,邓不利多+格林德沃的混搭风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看看那身行头,那个皮靴,那件风衣,那条围巾!巴黎传教三件套。
“斯卡曼德先生,”女孩轻盈却透露着疲惫的声音让他一个冷战。“什……什么?”
“您有空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白尾鸢吗?她叫伊西斯,我怀疑她有神奇动物血统。”但是她真的好礼貌!她真的好爱她的宠物!
最终谈话以神奇动物欣赏和实用价值讨论收场。
“你真的很像教授,格林德沃可不会那样温和平等的对待神奇动物。”在她离开前,纽特评价道。
然而阿不福思还是幽怨地看着她,眼神的沉重让她一时招架不住。“有事找我……哥,就是别来烦我!”
她弯弯嘴角,穿上风衣,走出两步后,回身冲着二位礼节性鞠躬。“幸会,再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
此后,阿不福思在妹妹的画像前停滞良久。
阿利安娜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朋友们,他们也一样回望着她。
她一次与每一个人对视,判断着这些目光意味。是审视?是厌恶?是猎奇?
都不是。而是一丝怜悯,和敬佩。
于是她微微一笑,天蓝的眼中是坚冰破碎后的温暖。“放心,我又不会朋友身上搞传教。”
她的朋友们轮流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道:“只是感觉,你很不容易,受苦了,兄弟。”
“没事,会保密的。”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好,特别当他们有了共同守护的秘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