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
“已经退烧了吗?”深津一成摸了摸自己额头,又将手轻轻贴在凉子额头上。
直到温暖的掌心贴过来,凉子眨了眨眼睛,倏然开口问道:“深津,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
“啊?”深津一成探在凉子额头的手顿了顿,片刻后眉眼间变得柔软起来,温润的嗓音裹着笑意,“你是第一个嘞。”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凉子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开始怀疑自己也行脑子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有种蛊惑人心的气质呢,上瘾似的越看越好看。
深津目光落在凉子脸上,在确认她终于退烧后,才收回手帮她把毛毯搭在身上,“已经退烧了,注意不要又着凉了嘞。”
“嗯,我不冷。”凉子把毛毯摊开分出一半给深津也盖上。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深津问道。
“深津,我睡不着了。”昏暗中凉子的声音带着点朦胧迷糊,听起来撒娇似的。
“那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嘞?”他在冰箱里留了水果沙拉,这会儿拿出来就能吃。
“不用。”凉子拉住准备起身的深津一成,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缓缓开口说道:“深津,陪我说说话吧。”
微弱的月光下,凉子安静地像只乖巧的猫。
深津一成看着她,心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
“好嘞,我在嘞。”深津将毯子又往上提了提,围在她脖子处压实,确保冷风不会从细缝里钻进去。
凉子思忖了片刻,目光亮了一下:“要不讲故事好了,你讲我听。”
“我不会讲故事嘞。”深津一成有些为难,一脸认真诚恳地回道:“要不还是讲物理题好了。”
“深津你是魔鬼吗?”凉子噘嘴吐槽道。
抵挡不住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深津一成只好缴械投降:“讲河童的故事可以吗?”
凉子摇头。
“那七个小矮人嘞?”
凉子依旧摇了摇头,望着深津一成说道:“深津,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我小时候好像也没什么故事嘞。”
“怎么会?”凉子调整了下坐姿,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深津一成,“你小时候会不会也守着树枝,看毛毛虫一点一点变成蝴蝶?”
“你怎么知道的嘞?”深津含笑看着她。
“因为我也干过。”想着自己跟小时候的深津一成做过同样的事,凉子心里忽地开心起来,“那你小时候跟小伙伴玩捉迷藏吗?”
“嗯,也玩嘞。可是我躲起来时他们就找不到我嘞。”
“那怎么办?”
“会自己出去,假装被他们发现嘞。”
“真可爱。”凉子轻笑,“深津你的口癖也好可爱。”
“可爱吗?”深津低头看着凉子,从她眼里看见灿若星河的笑意,“奶奶也说可爱嘞。”
深津一成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色,继续说道:“我爸爸是消防员,妈妈是护士,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小时候我都自己一个人玩积木。奶奶很希望我能多交点朋友,她说即使话少,但加了语气词就会变得活泼亲切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凉子盯着深津一成,毛毯下两人的脚自然而然地靠在一起,“那么现在,你有很多好朋友了。”
“凉子你呢,你小时候是怎样的呢?”深津一成转头问道。
“我吗?小学四年级前我都生活在神奈川县,那里的樱花比秋田开得早,夏天也会更长。”其实比起秋田,凉子会更喜欢神奈川一点。
“那......”深津一成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海南的牧绅一,是你小时候的玩伴吗?”
“嗯。”凉子如实回答,“我和阿牧的家只隔了一道栅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河田和美里那样。对了,阿牧还养了一只叫布丁的伯恩山犬,你不知道布丁它现在长得好大......”
提起阿牧,太多的趣事浮现在眼前,凉子语气也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昏暗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深津一成越来越低垂的嘴角。
河田和美里那样啊,可是河田喜欢美里啊。
而且她叫他阿牧,却只是叫自己深津。
想到这些深津一成的心慢慢拧做一团,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听起来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呢。”听凉子慢慢说完,深津一颗心已经跌到了谷底。
“嗯,很重要呢。”凉子看了眼深津一成,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他的失落,征愣片刻后偏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深津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哦。”
“高二、高三、大一、大二、大三、大四。”说着凉子伸手从毛毯里钻出来,在深津一成面前勾起小指,“六年后你就能成为国手了,我会一直等着的。”
看着凉子认真又温柔的眼睛,深津一成也伸出手指。
微光下,两个小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
但担心凉子着凉,深津将她手重新拉回温暖的毛毯下,只是握着的手却不想松开。
“深津,你的手好暖和。”凉子说道。
心思被当场拆穿,深津一成蓦地松开手,脸也羞得绯红。
然而下一秒,凉子的手指重新靠过来,微凉的手指按在他手背上,微不可查地摩挲了几下。
一瞬间,万籁俱寂,心跳在夜里清晰可闻;那些明了又灭起了又落的念头,在这一刻重新被酝酿地滚烫。
黑夜里,如宿命般的那四个字几欲说出口,最终都被理智按了回去。
“距离五十场连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