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烦躁的抹了把脸,他最讨厌这种雾里看花不清不楚的猜测,以往如若有人,甭管是谁,定会把他的脸揍成水中月,可今日这人动不得说不得,甚至不能表露得太明显都不行。
他不停开始用嘴唇吸气,导致脸颊两侧一直向内吸,鼻孔翕动,这是狼在焦虑烦躁时的表情。
严归云以为这货马上要变身为金刚狼,条件反射的移步到上官玥侧前方,持保护姿态。
随后说道:“这位六指兄弟几个意思?嫉妒我比你长得帅?”
刘六指平生最忌别人叫他六指和评论他的长相,严公子一出口,两样都占了全。
对方被气得胸腔里呼出一串呜咽,嗷了一嗓子,和野狼毫无区别。
花朝上前一步,被上官玥用眼神制止。
“找死!!!”季平跳跃啪的一巴掌印在六指铁青的左脸颊上,“大当家面前岂容得你如此放肆?”
严归云心想,这特么可是真真切切一个人因为身高不够跳起来也要给你丫的一巴掌,瞧着女土匪都没什么反应,这季平如此激动护主,莫不是这猥琐大叔也仰慕着他的大当家?
糟糕,这匹狼要暴起。
严归云拿出腰间火铳上膛…
刘六指却迟迟未有动作,连呜咽声也逐渐平缓至消失,如狼般泛着绿光狠厉眼神居然渐渐回复平静,有时候对手的作用就是把你拉回现实。
六指急忙对上官玥抱拳作揖,表示歉意,狼眼却充满挑衅盯着严归云。
严归云对他竖了个中指,这个现代不分国界不分种族的表达鄙视的动作,有着穿越时空的魔力,直击刘六指心灵,他居然有种倍受侮辱的感觉。
上官玥像什么都没看见,面露微笑的在众匪的簇拥下回到寨主小院。
严归云细细的打量眼中所见,寨主小院与上次的匆匆瞥似有不同,这是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南疆建筑。
与寨中或霸气或粗暴的营房完全不同,这座独立小院堪称温馨,不算特别大,通过敞开的大门,一眼能望到底。
外墙上的的砖都细细雕刻着壁画,直通大门的廊间有着造型奇特的木雕,隔的有些距离,并不能清楚得看清是些什么图案,色彩斑斓的外墙与上官玥的冷淡的性格极其不符合,却完美的契合了她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皮囊,仿佛把全天下最绚丽的色彩给她都不及她本人夺目。
桃月红着眼到门口来迎人,一路嚣张飞扬的花朝突然乖得像只巨型土狗,头都不敢抬的,丢下句:“晚上和你喝酒。”就消失个无影无踪。
严归云:“……”
上官玥吩咐完胖熊与瘦猴以后就伺候严归云便抬腿进院。
只是东长老盯得太紧,那眼神如果能化形的话,定是两道红艳艳的火光,稍不留神就要把人烧出窟窿。
严归云觍着脸跟在上官玥后面,用回自己家般的姿态抬腿进院。
上官玥说道:“我让人给你打扫了院子,离我这儿不远,以后你就住那!”
严归云嬉笑道:“别啊!夫人,哪有新婚就分房住的道理?”
上官玥嘴角抽抽,心想这厮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抬眸一记眼刀还未劈开,就撞上严归云缱绻温柔的目光,“在外面咱都同床共寝多少回了,怎么回来还客气上了?夫人!再说住那么远怎么照顾你?”
桃月和几个小厮一听,好家伙,这等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哪是自己能听的,整齐划一的看天看地,耳聋眼瞎。
东长老这才咳嗽一声红着老脸道:“贤婿所言极是,玥儿,如今已然成亲,最重要的事是延续香火呐!”
意思就是已经结婚了,该生娃了。
上官玥看着大家表情,第一次有了解释某件事的冲动,什么同床共寝?不就是老娘受伤你坐床边照顾几日而已吗?
上官寨主思忖片刻,最终没有出声,犯得着和他们解释吗?
只见大当家木着一张额角跳起青筋的脸,回到自己阔别多日的小院。
接着几日,严归云住在离上官玥最近的耳房内,每天除了坚持着为后者肩上伤口上药,其余时间倒也没往对方面前凑。
这日还是桃月截住送饭的胖熊问道:“你们严公子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呢?”
胖熊一副憨样,“白天跟着师傅学投毒!”
桃月:“!?”
一脸不可置信,毕竟这姑爷虽然骚话连篇,可也是有文人的风雅气质的,这在土匪堆里尤其突出,没事不应该煮茶做诗么?
这么一个人,学习…投毒?
胖熊见她有所怀疑,指着自己的肿得香肠般的唇以及深褐色的指尖撅着嘴道:“姑娘,您瞧,这便是严公子下手重的后遗症,瘦猴已然在床上昏了两天了,师傅说如果今日下午再不祛毒成功的话,就等着收尸。”
桃月:“……”
原以为这胖熊这喜庆的嘴被热汤烫的,居然是中毒引起的,她一时不知做何表情,这小姐姑爷果真是同路人,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她敏锐的捕捉到胖熊提了个白天,八卦问道:“那夜晚做些什么?”
胖熊摇头,“前天问我要了些制作甲的工具,倒也没说具体要做甚,只是不许我们进他房间。”
桃月重复:“不许进房间?另外伺候的两个丫头呢?”
胖熊:“严公子压根就没让人伺候,总和我们说什么人生来就是平等,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的胡话,我怀疑他也是因为中毒才引发的,才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桃月:“啥?严公子也以身试毒?”
胖熊:“那可不?师傅第一次教他就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