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悟道大师,不就烤了只野鸡么?其实这鸡的肉质一点都不细腻,柴得塞牙缝,还有股子南疆苦芜味,这又是被绑,又是被烧的,还要被踢!!!
大师严重怀疑这几个小崽子假借灭火知名把自己往死踹!只是自己的心绪一直被领头的孩子王那张酷似先帝的脸所牵制。
苦芜是生长在南疆专门炼制密药的草,对生活环境要求极高,清水寨这中干燥寒冷的地方居然有,而且给一只鸡当零食?只是这小孩儿的不怒自威的眉眼和先帝太过相似,高挺的鼻梁简直和杨贵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一个模糊又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
上官信不知悟道大师脑海中正在上演一场惊天动地宫廷密剧,只是瞧着和尚一脸茫然的表情,悻悻的憋了憋嘴,哪知这和尚如此不经吓,得让这倒霉蛋赶快滚蛋,“姓严的,快点的嘿!”
严归云也不搭理他,从袖兜拿了块雪白的丝帕将口鼻遮的严严实实,配合着那套白色大氅,整个人如同刚出世尘不染烟火的高人,玉树临风。
瘦侯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随即而来的还有股血腥之气,众人急忙用袖口捂口鼻,算是明白严归云骚包的白帕子的缘由。
严高人大尾巴狼似的只会瘦侯把那团充满血腥的生肉扔至更为空旷之地,随后对着天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这是他大学毕业旅行时从猎鹰大爷那里学来的捕鹰的方法,传闻鹰隼类猛禽喜好独自翱翔天空,野性十足,拥有锐利的眼神,嗅觉,喜食血腥生肉。
几声婉转的口哨声后,一声鹰唳划破沉寂的天穹,紧接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到一秒,似要俯瞰到眼前,人群中不断惊呼。
居然是只金雕!那双如宝石般耀眼的眼睛似可洞悉世间一切,闪着金光的如狮虎般又粗又长的,利爪,但就看着,就像利刃出鞘要撕裂你的皮肉划开血管,拧断脖颈。
小匪子们被吓得惊慌失措,像群没头的苍蝇般相互撞成一团,瘦侯被吓得躲在瑟瑟发抖的胖熊身后,上官信吞了口唾沫表情呆滞,隆冬一脚跨到上官信身前,面不改色张开双臂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砰!……”
一道似春雷响声贴着每个人的耳畔炸响,金雕霸气高亢的啼叫半身,倏然坠地。
“我特么杀了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严归云心道。
小匪娃子们瞬间忘了方才的害怕,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雕被雷劈死了!”不知是谁喊道。
“金雕被大雷劈死了!!!”另个接着喊。
“金雕被严秀才施法出来的大雷劈死了!!!!”
这群娃子造谣传谣的速度堪比网暴的速度。
严秀才还沉浸在射杀保护动物犯法的内疚中,上官信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身侧,声音不大的说:“你赢了,可以把那和尚带走了~”
严归云侧眸,用同样小的音量回道:“谁说我的要求是放了他,和尚偷吃你的小花,你要怎么惩罚都是你和他的事儿,嗯……对了,这和尚救过你姐的命。”
上官信愣了愣,救过姐姐的命是什么意思?
“等等,把话说清楚,救我姐的命?我姐何时丢过命?”
严归云本不欲把这种事情细说给孩子听,可转念一想,上官玥这种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性格必须得多点人来治,于是长话短说,专挑严重的说:“就是你姐姐上次去偷人家钥匙,非要以身试法,使出苦肉计,结果自己右肩中了毒箭,直至今日还未完全恢复,小舅子,你说说…唉!唉!唉!你干嘛去,咱先把这赌约履行了。”
上官信听了气血上涌,拔腿就要往上官玥那里跑,严归云眼疾手快的将人拽住,大有你不答应了我哪都不准去的架势。
“说!”上官信忍耐到了极限。
严归云当做没看见,抬手往对方瘦小的肩膀上一搭,正色道:“这样,届时我会办个小学堂,你和你的这些小伙伴一起来,免费义务教育。”
上官信眼眸微动,以为这厮会狮子大开口,让自己认可他成为姐夫,或者提点别的要求,再不济也是为和尚求饶,不成想是为了办学堂,读书读成书呆子么。
这是哪儿?远近闻名的匪窝,这想法荒诞得有些好笑。
严归云见对方没反应,当然有时候没反应就是反应,忍不住嗤笑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准备赖账?还是,这群小崽子不听你的?”
上官信嘴角抽抽,明知道这书呆子用的最低级的激将法来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应喝道:“来就来,老子怕你?”
“公子,金雕腿上有张纸条!”瘦猴的声音及时的将两个在剑拔弩张中达成一致人拉了过来。
地上的金雕死不瞑目的瞪着所有的围观者,空中之王显然不是浪得虚名,近乎三尺长的身躯,即使地面被砸的凹陷,也是霸气凌人的姿势,黑褐色的喙如同一把磨尖的弯弓,多看一眼,那尖锐的弓尖视乎要戳穿皮肉勾出内骨。
藏在暗褐色中的黄金更是夺目,只有眼神异常犀利的人才会发现黄色下钩子般的爪子内一线不同寻常细小的土黄。
这是只被人驯化过的雕。。。
此刻寨子的另一边,桃月正向老天祈祷,能赐予她一只会飞的大鸟最好是大金雕把她带走,离开上官玥这个女土匪,她定会吃斋念佛一个月,不,一整年。
“颜坊是没人了么?随便找个东西便造出这等东西来糊弄人,白的不像白的,黄的不像黄的。”
桃月看了眼被上官玥丢在地上白得晃眼的丝帕,想不出这大当家的眼神是出了什么毛病,更不知她对着这方雪白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