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在还在焦灼中摇摆,边池也率着大军大摇大摆的杀了过来,他想着是几窝匪寇不足为患,可以来个速战速决。
“大帅,过了这片林子便到了济州境内。”边岩侧身对着马背上的严归云道。
严归云解开手臂上的白色臂缚,这是边母在临行前送与他的,基本每次出征,边母都会送上一对,刻着自己的族徽,内衬绣着边母从佛主那请来虔诚的祈福,最开始时,严归云有点无所适从,总觉得自己在偷别人的关爱,可三年的时间,也让他有由慢慢适应到习惯。
他歪着头,用牙齿与另只手将臂缚绳系紧后吐出几个字,“原地休整。”
边岩闻言抬手做了个停步的手势,大声喝令道:“原地休整,明日再出发!”
在这下令间,一女将士策马驰来,在距离严归云几丈远时,减速勒马。
来人正是边池也另一副将,大魏有名的女将领乔红,骑射了得,擅长小团体作战,一般偷袭突袭等比较重要且不要脸的事儿,一般派她上,此次西域剿匪,主要是保护农彩衣。
乔红朝严归云龇牙咧嘴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藏在面具后的眉毛微皱,觉得长公主这份意志力不是寻仇就是寻爱。
其实幻月公主自打上了西伐的马车身体的不适就没停止过,一则她刚从朝都长途跋涉了几个日夜,虽说有沿途的官栈供休息,可到底是比不上皇宫的。二则,随军打仗,走得就是简易与速度,严归云觉得自己与乔红特意来保护她,已然是非凡的礼遇了。
马车与路程并未特别的安置,也像今夜这般跟着将士们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以至于在出发第二日,农彩衣便病了,严归云打发个军医去瞧,起因说得很是清楚,舟车劳顿啊,水土不服之寻常原因。
严归云也派人递话,长公主要不就近休息一两日,等身体养好了,匪也剿得差不多了,前来汇合便可,或者有什么时候重要事,长公主吩咐一声自己代办也可,可人家不依,倔强且顽强的跟着。
“你再过去问问看,要不要在此地多休息几日,如需要,就派人去采购上好的日用品来。”严归云吩咐道。
乔红小声嘀咕:“大帅,长公主说不定是想让您过去瞧瞧,毕竟人家玉叶之躯跟着颠簸好几日。”
严归云被气笑了:“若不是这玉叶,咱俩都无须过来!”
乔红在心里狠狠的白了自家将军一眼,心中默念:汝,单身至今,乃天意!
二人并未完婚,除了长公主带来的几个贴身嬷嬷侍女之外,边池也的几位心腹也是知晓的,在乔红看来,他们的大帅但凡没有把将士当牲畜,把女子当汉子对待的话,怎么着也是可以把这位貌美如花且大富大贵的长公主给拿下的。
乔红欲言又止,想再说着什么,边大帅却手指一挥,示意她打哪来滚哪去。
晨间,天光乍现,山间空气湿润雾气腾腾。
济州难得的好天气在画眉的第一声啼叫中拉开帷幕,一宿没怎么睡好的严归云在马背上反复哼唱着那首童谣。
边岩觉得严归云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拍马屁,“大帅,属下可算知道您为何能百战百胜了。”
严归云:“哦?!为何?说来听听。”
“您去西域去剿个匪,连西域童谣都提前会了,”边岩得意说道。
严归云:“……”
“这好像是横州苍州那边的童谣,”边岩见严归云没有打断他,继续喋喋不休开启自问自答模式,“大帅知道属下是如何知晓的吗?属下有个小将士,他上个月成婚,夫人就是横州人,送亲家中小儿一路跟唱。”
严归云愣了片刻,低声反问道:“横州么?”
藏在面具后的眼眸微转。
是了,巫左在梨花阙捡到的自己;
水流方向来看,如果自己从横苍甘三州顺流而下的可能性很大;
倘若自己脑海中一直有着横州童谣,就算不是横州人士,定与横州有莫大的源缘;
横州如今被清水寨掌握,以当初醒时的伤势来看,定是把自己往死揍的;
难道…难道…难道是被那土匪所伤???
“到了济州把有关横州苍州近三年,不,近四年所有邸报都找给我。”严归云打断边岩的崇敬的眼神吩咐道。
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一声陡然勒马的嘶吼声,前方探路的斥候不等马身停稳,一跃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禀告侯爷,济州城正东门三城门均紧闭,恐有变故!”
正东门是老百姓要进入济州的第一道城门,一道城墙下三个门孔,除非特殊情况,例如宵禁,城门不会关闭。
边岩心中一惊,他们的文书昨日已送达,济州知府礼应出城相迎才是,如今迎不迎不说,还城门紧闭!
他转头看向严归云,“大帅!”
虽在那枚面具上啥表情都瞧不见,可面具上那抹白就有世上最能安抚人心的魔力,略惊悚的獠牙带来的安全感足以抵抗战场上任何变故。
“看来有人更快一步,边岩,叫乔红叫几个人装成百姓过去探探情况,其他人再走五里,就地休整。”严归云迅速下命令道。
边岩:“是!”
辰时一刻,乔红与亲点了四位小士兵打扮成进城远走亲戚的普通布衣,混在与需要进城的人堆里,并不扎眼。
倒是城墙上的孟春带领着一行守备军立在城墙上,格外惹眼。她的身量与气质很快让人联想到了横州土匪上官玥,江湖上很多传言话本上上官玥其实就是孟春的画像。
往常这个点城门处已然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了,今日没有任何告示的情况下紧闭着,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