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这是她了解这个世界的引路人。她这么热心的帮助他,固然是普通人的善良和热心,何尝不是雏鸟情节呢。
郑照躺在地上闭目养神,回顾今日种种。行程一再更改刺杀的人如跗骨之蛆,未免来的太快?莫不是出了内鬼。
此女举止异于常人,但心思浅显,古道热肠,不足为惧。如今就在此处养好伤势再图后计。
忽又想到今日肌肤之亲,温柔呵护,不禁心浮气躁心绪难平。他出身在赵国,敌国之内受尽欺辱,若秦赵相争他和母亲还要被抓去城头,挂在墙头退敌。他身边之人,厌他恨他,寄望于他,鲜少有人不带利害这般温柔呵护。罢了,不管你是何人,你若不害我,我必不负你。
“你上来吧!”
“嗯?”
“你上来,地上凉,你还有伤。”
“这,这于礼不合。”
“呸,你才多大。上来吧,我拿树枝隔开。”
到底良心不安,木有枝弄来当柴火的干树枝作为界限,两人躺在床上。瞧着月光,睡意全无。
“你是我遇上的第一个人。我从小住在山上,每日与猿猴麋鹿作伴。我娘不让我下山,她也好少下山。” 既然睡不着,不如给自己的人设打补丁,木有枝盯着窗棱的月光缓缓开口“我那时候觉得山上也很好,我每天都很开心。前几天,有好多人上来抓走了我的猿父。猿父是一直大白猿,只有前额有一缕红毛,像鸟儿的翎羽一样。如果你回去了,能帮我找找他吗?”
“好,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帮你找。”
“你给我讲讲山下的事情吧!”
郑照轻声讲一些山下的见闻,起初木有枝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问几句。大约是好不容易有了伙伴,一个幼小的负伤没有威胁的伙伴,木有枝听着郑照温和的声音渐渐陷入睡眠。
郑照看着身侧毫无防备,不知何时已经酣睡的少女,心中松了口气,悄悄放下袖中削尖的竹签,又有些无奈,这姑娘也太没有戒心了。
少女乌黑的头发四散开来,有几缕贴在脸颊。更显得肤色雪白,莹润生辉。黛眉轻蹙,灵动欢笑的眼睛慢慢合上,不知梦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滴泪水从眼角沁出。鬼使神差的,郑照生出拇指轻轻抚去了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