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罩少年。
“一碗白粥，两碗皮蛋瘦肉粥，三个茶叶蛋，谢谢”
大概是清晨的疲倦，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清喃点了四碗白粥，四个茶叶蛋，顺带打包了一点免费的小菜。
等待期间，少年摘了口罩，陈清喃得以看清真面目。
清冷的眉宇，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淡薄的嘴唇，那不正是自己蹲了很久的宋敬时嘛，怪不得之前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宋敬时，你怎么在这？”
很明显，宋敬时对于陈清喃的出现也是非常诧异。
陈清喃明白他的意思，主动解释，“昨晚我妹妹过敏住院了”
宋敬时点点头，“我妈妈住院，和弟弟轮班看守”
早餐店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发忙活，宋敬时的饭在聊天的过程中已经包装好放在桌面上，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几分钟后，陈清喃的饭也放在桌子上，结账后，桌子上只剩下一份白粥和几个茶叶蛋，朝门口看去，宋敬时手上多出了三份白粥。
“走吧”
五六点的天空在冬天的到来之前还是昏沉无光的，只能看到即将黎明破晓的天际一点点向内聚拢。
陈清喃和宋敬时并肩走在路上，昏暗的环境成为了最好的剪影。
逐渐地，两人人流分散，一前一后。
“她今天就出院了，你呢，什么时候去学校”电梯里挤满了人，宋敬时和陈清喃的胳膊紧紧挨着，险些就要靠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过几天”
“行，但是快期中考试了，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参加，你最好别请假为好”
“知道了，谢谢”
出奇的，两人同时都在十二楼下电梯，于是宋敬时帮陈清喃拎早餐一路到病房门口才离开。
大清早，浓雾笼罩着整个城市，一米开外的距离都难看到，路上行车大量减少，十字路口的交警再一次站岗指挥通行。
本想等公交的陈清喃在又一次十五分钟的催促下，最终选择打车去学校，幸好差几分钟就迟到了。
为了应对期中考试，每一节课都有随堂检测，卷子一张张发一张张收。
简单的测试加速了期中考试的进程。
陈清喃回到学校之后就经受了一沓卷子的洗礼，同桌已经细心的给她平整的放在桌子的左上角。
做完卷子需要交给相应的代课老师批改，尽管是简单的周测，学生成绩依旧会写入高中学生成绩总记本中。
期中考试过后学校会进行一年一度的高三鼓励夜，所有年级学生统一参加并且每班要出节目以表对高三学姐学长的美好祝愿。
许言越陪陈清喃交卷子顺便被班主任安排了此事。
“听老师的意思，是不是快要期中考试了”
楼道刚被清洁工阿姨用拖布拖干净，到处都是冰冷的气味，陈清喃将双手缩进袖筒，紧紧的环住许言越的胳膊取暖。
“好像是的”
“哦，对了，你要出什么节目吗”
鼓励夜的节目不限个数，不限人数，不限时间，算是一个对全校师生统一的联欢会，让所有人玩的尽兴。
陈清喃垂头思考片刻，她从小在奶奶的陶冶下学过钢琴，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艺也就只有钢琴。
“钢琴曲《起风了》吧”
下午课间，广播室里传出每日的点单歌曲，激昂着众人的心情，少年在人声鼎沸中快马扬帆奔跑启航不回头，奔赴着远方的鸿雁。
宋敬时走在三楼走廊，对面偶尔会有三两个女生靠在围栏上隔空望他，他还是一往无前的甚至不会产生小动作。
音美楼在教学楼后部，为了给文化生清闲的空间特意将文艺生课程分开，确保每一方的最佳。
榆北师大附中的文理分科以及艺术生是从高一刚进入学校就分配好的，为的就是免去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喜鹊儿刚刚给宋敬时布置下跑腿任务，去音美楼给负责老师提交班级的才艺表演名单。
凭着感觉，跟着墙面上的标识，恍恍惚惚走到了指导老师的办公室。
回去路上图清闲特意绕了远路，走过四楼大厅时，隐约听到了远处微小的钢琴声，夏日里的一阵凉风吹过的清凉，惹的宋敬时格外注意。
越接近声音越清晰，路过某一处教室，透过半开的窗户，宋敬时看到了一个背影，款款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扶在钢琴的琴键上。
少女的指腹在琴键上摩擦，雀跃丝滑的在黑白色上转换，纤细的身姿随着音律轻轻晃动。此刻，她抬头挺胸，眼中尽是自信的光点。
只是一袭校服就已经深入人心。
宋敬时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一曲钢琴落幕，听到声音挪动摩擦地面的刺声，他才恍过神来，急忙转过身子朝原本的路回去。
陈清喃抬手借着反光的钢琴板整理脸侧垂下来凌乱的发丝。
最近几天下午二节课后她总会一个人借钢琴老师的钥匙来这里默默练琴。升初三，她考下了钢琴七级，因为学业没有再继续。
时隔一年多，手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