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下,小汤终于犹犹豫豫地提起笔,用轻到只能勉强看清字迹的力度,写下一个四,又在后面写下一个九。
汤姆又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子,笑着看向塞西莉娅,“亲爱的,我能动用一点武力吗?就一次,我保证。”
“不可以哦,”她双手捧着一片西瓜,咬下一口尖,笑眯眯地说道。
汤姆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气的心肌梗死,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小汤,你是不是学乘法学累了?”
小汤谨慎地思考一番,觉得这时候最好顺着他说,便配合地道:“是。”
他轻柔地说:“好,那我们换点东西来试试。”
拿过一张草稿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我们假设,”他在上面画了五个苹果,和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你有五个苹果,这时,你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路边哭泣,因为她丢了她的玩具,为了安慰她停止哭泣,你可以给她两个苹果,现在你还有几个苹果?”
小汤不假思索地说:“五个,我才不会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利益。”
汤姆的笔应声戳破了纸。
“不行,那假如我要求你必须让她不要哭呢。”
小汤迟疑了一下,他想了想,说:“还是五个,我会给她一拳叫她闭嘴。”
嘎嘣,嘎嘣。
汤姆的笔发出诡异的声音,他用力得指节发白,手微微颤抖,“抱歉,我可能没说明白。”他小声说,露出森白的牙齿,“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必须把苹果给她。”
小汤这回停顿了很久,一直到汤姆耐心将要告罄,他才谨慎而拘谨地说:“...零个?”
汤姆忍不住愤怒地叫道;“为什么是零个?她有那么能吃吗!”
小汤眼神躲闪,手指纠结着,无意识地把腿拧成一股,“...宣扬优秀美德?”
“我不是在给你搞情商测试!”
汤姆甩开笔往后一躺,眼神失去高光,放弃治疗地瘫在椅子上,塞西莉娅放下瓜,把正十分不安的小汤抱起来,探过身子看他的习题本,“我看看——这不是大多数都对了吗?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呀。”
她摸摸小汤的脑袋,“我们也尽力了呀,不是吗,有什么好凶的。来,亲爱的,吃片瓜消消气.。”
汤姆接过她递来的西瓜,狠狠咬下一口,鲜红的西瓜汁沾在嘴角,头发乱的像个破特,苍白的脸浮现着生气的红晕,领口的扣子在暴躁之下揭开两颗,他绝望地捂住脸。
塞西莉娅抱着小汤坐在自己腿上,好笑地看着汤姆几近崩溃的样子,安抚性地说:“换个科目如何?老折腾数学,换谁也头晕,你还可以选择历史,地理,音乐,美术...”
“住口,”汤姆咬牙切齿地说,从自己的手心中抬起脸,眼神冰冷地盯着小汤,“好,我问你,美国的开国之父是谁?”
小汤抓紧塞西莉娅的衣服,毫不犹豫地说:“耶稣。”
汤姆又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她也笑得绷不住了,忍不住捏捏小孩的脸,说道:“怎么能是耶稣?不该是林肯吗。”
汤姆彻底崩溃,压抑的怒吼从他手心下响起,“我说过,那他妈的是华盛顿!”
塞西莉娅:....
于是,在第七天,汤姆觉得放任小汤在家里乱晃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做好一年级的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跟不上进度,让他周末继续辅导他功课...
他打了个寒蝉。送小汤入寄宿学校的计划,就此宣告破产。
并且汤姆发誓这辈子再辅导小孩学习他是狗。
后来的某个下午,他在床上躺着午休,忽然听到楼下脚踩琴键跑马拉松的钢琴声,吓得他惊坐而起,跑下楼,看到塞西利娅拉着小汤一本正经地琢磨着他的钢琴。
塞西莉娅看到他愣了一下,歉疚地说:“你在午睡吗?对不起,我知道的话就不弹了。”
“没关系,我已经清醒了,”他假笑着说,塞西莉娅心虚地别开视线,他柔声问道:“我可以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吗?”
“呃...如您所见,研究钢琴?”她不好意思地说,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亲爱的,你不睡了的话不如来教我们吧!”
一句话,汤姆顿时回想起被小汤支配的恐惧,他想都不想地说:“教你可以,教他就算了!”
他把小汤抱开,坐在她的旁边,真的教了起来。
塞西莉娅学习态度虔诚得仿佛一个北大预备生,小汤时趣地坐在一边安静听着。
女人的的金发在午后下拥有了同等于太阳般的光辉,熠熠发光,她专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阳光洗过雪白的琴键,纤长的手指在上面飞舞,音乐声泉水一般叮咚作响,顺着风缓慢流淌。
一个小时后,汤姆平和地笑着,对塞西利娅说:“弹得不错,下次别再弹了。”
“你可以起开了,顺便换小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