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逸王箫缙坐在伏案前,摩挲着手中的配剑。今天是他母亲忌日,可是没有人记得,就是他的父皇,也不知道。然而今天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家宴。
“王爷,送给皇上的礼物已经准备好,王爷进宫吗?”佟年道。
箫缙看着这座新赐的宫殿,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冰冷躯壳而已。“将东西送进宫!”
“王爷今年还不去吗?”佟年疑惑道。
“他想看见的不是我,是我能为他打下多少天下,你将礼物送到就好。”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座‘城池’。
“或许皇上想见见王爷也说不定呢?”
箫缙将剑合入剑鞘道:“速去速回,出发戎卢!”
“是!”
苍离皇宫里,歌舞升平,席间筹光交错,皇帝正满面春风的接受四面八方恭维。
对于佟年送上来的礼物,他眼都没抬,只淡淡道:“放下吧!”
佟年站在下面,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家王爷吃苦受罪,替苍离打下一个又一个的城池,其他人只顾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不说待王爷多好,但是这么冷漠的父亲,就是他看了也替自家王爷感到难受。幸亏主子没来,看不到这闹心的一幕。
箫缙站在阁口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金碧辉煌的宫城里鼓乐齐鸣,酒香四溢。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仿佛他箫缙天生就是多余的,宴会之上连个位置都不曾替他留。
在父皇心里,他唯一的价值就是能打了,战场杀伐决断,替苍离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除此之外,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才好。
他挥挥衣袖,转身隐没在黑暗里。
宋如宁站在牢门前,看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从面前走过,生的娇美动人。“这人谁呀?”
牢差道:“回禀九公主,她是元大夫的夫人,自从元大夫被下了大狱,她呀,天天来!”
“她长的真好看!”美貌的人宋如宁见过不少,但是像元夫人这样好看的,屈指可数。
“谁说不是!”
“长得这么好看,万一元师傅不在家,她被人骚扰可怎么办?”
牢差笑了笑,“别人有那贼心,也没贼胆,她有个大名鼎鼎的哥哥。”
“是谁?”
“镇海侯!”
“他?”宋如宁虽然从没见过这个镇海侯,可是耳边却听到过不少,只知道他是荣皇后的娘家表哥,如今替朝廷戍守边疆。
“不过外面传言他们兄妹不合,早就断了关系。”
“这是为什么?”要爵位有爵位,要身份有身份,兄妹之间好好的断了关系,总不至于是为了争家产吧。
“这是坊间传言,谁知道真假?”
“真奇怪!”
“公主还去看元大人不?”
宋如宁回神道:“当然看!”
等她来到牢房的时候,元辛刚吃饱喝足,四仰八叉的躺在稻草上。他已经放弃挣扎,听说九公主回宫好些日子了,皇上至今将他关押在大牢里,丝毫没有放他的打算,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能吃就吃吧,说不定哪天就吃不上了。
“元师傅!”宋如宁趴在牢门上道。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元辛歪头眯眼一看,正是九公主!“九公主,你怎么来了!”
宋如宁笑呵呵道:“我来找你算账呀?”
元辛吓的一惊,忙跪好道:“都是臣的错,臣害的公主落水,被人掳走。臣应该尽职尽责,守着公主哪里也不去,臣毁得肠子都青了,九公主。。”
牢差打开门,宋如宁走进去,顺着他边上坐下。“现在忏悔已经没有用了,我父皇要杀你,我也拦不住,我来送送你。。”
元辛:“.....九公主。”
宋如宁道:“元师傅有没有临终遗言啥的,需要本公主帮你做的,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公主有求必应。”
元辛抹着眼泪道:“微臣唯一的夙愿,就是微臣的结发妻子,微臣犯了死罪,待微臣去后,求公主帮着照拂照拂家里的妻子。”
宋如宁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本公主再替她找个更好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守寡,简直暴殄天物。”
元辛:.....九公主你做个人吧!“皇上有没有下旨什么时候斩微臣?”
“午时三刻!”
元辛脸一绿:“这么快?”
宋如宁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哈哈笑道:“午时三刻,元师傅就可以回家去了。”
元辛:??“公主的意思是说微臣没事了?”这心情简直是从大悲到大喜。
“你要是出了事,家里的小娇妻可怎么办?”皇上原本打算杀了元辛,以儆效尤。是她去求了情,这才让元辛保住一命。
“微臣多谢九公主,九公主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他犯的是致命错误,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九公主求的情。
“父皇说罚俸半年,小惩大诫。”
“是是是,多谢皇上!别说半年,即使两年三年都是应该的。”
“赶紧回家去吧!”
元辛走到牢门前,回眸一瞥道:“九公主,微臣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连暴殄天物都知道?”这实在不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懂得呀,是不是早熟了点。
“呃。”宋如宁语塞,她好像是知道的多了点。
这天她闲来无事,又蹭蹭到皇帝的书房。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父皇很忙,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皇上了,想着来看看自己皇帝爹在干嘛。
她坐在龙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