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站稳些。脚底踩到什么了,怎么软软的。
借着熹微的晨光,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花花绿绿长长粗粗的东西,身上还泛着幽蓝的光,继续朝前看去,两个闪闪发亮的眼珠子正盯着她瞧。
宋如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好似一道晴天霹雳,顿时弹跳起来。“天呐,有蛇!好大一条蛇....”
花蛇伸着芯子,刚才宋如宁不偏不移踩中了它的七寸,这会正要朝宋如宁咬去。
她看着扑过来的花蛇,全身上下已经麻木,捂着眼睛大叫一声。“啊!”
“咔嚓”一声
那花蛇已经断成了两段,尾巴刚好落在她的眼前。
“天呐!”宋如宁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弹跳好几步,躲在蓝衣男子的身后,扯着他的胳膊。
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只要是蛇绝对不可以出现在眼前,她真的害怕这浑身软软的冷血动物。
蓝衣男子用配剑将花蛇的尸体扔远了些,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千钧一发之际只能砍了那条花蛇。
“没事了。”
宋如宁面色青白,哆哆嗦嗦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看看。果然已经没了那蛇的尸体,不过依旧眉头微皱。
看着她浑身打哆嗦的样子,仿佛是真的被吓住了。男子抽回配剑道:“公主怕蛇?”
她猛的点头,“怕!”她真的很怕蛇,怕的要命!
蓝衣男子看着远处的天际,山雾将丛林笼罩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山林里阴凉潮湿,虫蛇出没频繁,这个时候很危险。
“雾太重了,还是等雾退些的时候,再采药也不迟!”
宋如宁欣然同意,刚才就是隐隐约约看不清那蛇的轮廓,险些出了事。
蓝衣男子找了一块宽敞明亮的岩石让她坐下,这里视野开阔就算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预防。
宋如宁坐在岩石上,双手抱着膝盖。耳边是鸟鸣的声响,百啭千声。她定眼看着身后的男子,刚才若不是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暖。
“你叫什么?”
他握着剑的手动了动,沉声道:“吴姜!”
“看你身手不错,习过武?”刚才他手起刀落,速度之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是!”
宋如宁看着远处的天际,青雾缭绕,弥漫在山头之上。要是没有瘟疫,这是多么美好的清晨。 “你是哪里人?来清州做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山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雪白脖颈。就像冬日的梅花镀上一层清霜,在她举手投足间,犹是画中景一般。
见他许久不吱声,宋如宁回头瞧了眼。“怎么不说话?”
吴姜握着配剑,眼睛一时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溧阳。”
“溧阳!”宋如宁念了遍,继续看着前面。“那你来清州城做什么?”
“寻人。”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一位母亲!”吴姜淡淡道。
宋如宁来了兴趣,就像是找到了话题。“就只有你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吗?”
“有个哥哥,死了。”
宋如宁托着腮的手顿了顿,“不好意思。”
吴姜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本就不善言辞,看着远处也不说话。宋如宁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戳了人家心窝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直到有金光穿透雾层,白色的轻纱逐渐退去,山峦露出她本来的模样。峰顶延绵起伏,险峻的崖壁一座连着一座。
“雾退了!”宋如宁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刚才闲来无事,把岩石边上的红黄小花薅下来不少,弄了一手的灰尘。
吴姜也从树上抬起背,站直了身体。刚才宋如宁薅这些花草的时候,他可是一直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样的岁月很是难得,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以至于后来看到她浑身是血,囚与仪门时,才会发了疯一样替她尽屠仇家。以后的日子里他常常想,时光宁静而淡薄,这些无声无息的小事总是夜深人静时萦绕在心头,他终究是不后悔的吧。
“我们走吧!”宋如宁走在前头道。
吴姜紧随其后,山林里微风悄悄拂过,轻轻拨动着树叶。仿佛岁月就在这声响中流逝,然后悄无声息隐入尘埃。
宋如宁只顾低着头,瞪大眼睛走在苍绿掩映的山上。太阳的金光从天际灌过来,在枝叶间洒下斑斓的影子。
刚才遇蛇的情景还充斥在脑海里,是以现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
吴姜看出了她的不安道:“要不公主走在后面,我走在前面。”
又朝那几人冷冷道:“你们断后。”
宋如宁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上面还辉映着晨光,她高兴道:“好啊,好啊....”
她是真怕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吴姜有武艺傍身走在前面帮她开路,当然是好事。她总归可以微微放心些,不用一颗心悬在喉咙里,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不过一个公主这么没出息,是不是不太好?宋如宁嘟着嘴,心里有些打鼓。看着他的背影,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就到了尖峰岭的深处,这里的树木相比刚才更茂密了些。抬头一看,群山重叠,宛如起伏的波涛。羌活生长在悬崖峭壁,海拔高的地方。
她认真的看着脚下,摸着旁边的崖壁。刚准备上去就听见脚下有碎石掉落的声音,一脚踩空了。
吴姜见状道:“公主在下面待着,我上去。”
宋如宁抬头:“人多也快些,这个崖壁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