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头扎进他怀里,眼泪汪汪道:“三哥,你真的回来了?”
宋修远抚着她的后背,沉声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泪水潸然而下,她呜呜咽咽道:“三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宋修远轻声安慰着她道:“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哽咽道:“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了,诏书也让我弄丢了,我什么都干不好,只会惹祸。”
宋修远手心顿住,眼眶泛酸,短短几个月时间,京城里天塌地陷。清州城统帅王化叛变,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是如今的局面,还好他的妹妹还在。他软声道:“诏书没有丢,在我这里。”
宋如宁抬头,脸上挂着莹莹泪水道:“诏书不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吗?她拿了我的诏书。”
宋修远道:“她那一份是假的,我这里才是真的。”
她越听越迷糊,明明记得诏书是被栗卿给骗走了。“怎么会这样?”
宋修远叹声道:“说来话长,你现在身上有伤,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如宁抹着眼泪,狠狠点点头。
夜色阑珊,她坐在窗前的铜镜前,看着手中的匕首,这上面沾着幕昀的血,也沾着她的血。心里一时闷闷的,于是推开窗子,迎面有冷风吹来,虽然冰凉,人却清醒了不少。她看着眼前的灯火,像极了那天晚上她坐在台阶上,幕昀坐在她身边的样子。只是灯火摇摇晃晃,风一吹就四散开来。
身后有声音响起:“公主在看什么?”
宋如宁回头见是元夫人,淡淡道:“在看时间,从白天到黑夜,一天一天,时间过得好快。”
元夫人吐了口气道:“是呢,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过弹指一挥间。”
宋如宁看着灯火道:“在这流失的时间里,许多人许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慢慢脱离了当初的样子。”
元夫人道:“初心难守,岁月催人。”
宋如宁睫羽微闪:“真想回到从前,一切都没有变,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父皇和母妃都在。”
“也怪我没有早些提醒,事情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她看着手中的匕首:“当初夫人送我这把匕首,其实已经在提醒我,是我自己没有领悟到。”
元夫人道:“我应该早些跟公主说明白些。”
宋如宁道:“我的确有些不明白,镇海侯是你哥哥,而他是皇后的人,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元夫人道:“公主宅心仁厚,曾经救过我相公一命,做人总要知恩图报才是。我心里一直记得公主的好,也怪我没有早些提醒,事情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宋如宁想起来,十年前元辛带他们去郊外画画,她却丢了,为着这个父皇要杀元辛,是她求了情。她吐了口气道:“你早就知道镇海侯和皇后的事?”
她苦涩一笑道:“有一年我们去郊外踏青时,我无意间撞见他和皇后娘娘。。或许从那时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吧。我们这样的勋爵世家,靠的是祖上抛头颅洒热血,方才有今天的地位。后人只要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总能传承下去,惠及子孙。他生了不该生的心思,这样做,等于是将整个族人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