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抬起了眼。 杨戬？ 他前两天才来一次，按道理不会来这么快。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收起琉璃盅，走到窗边，谨慎地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陌的脸。 妲己猛地皱眉，刚放下，便那小道童伸手在窗下一挡，低声叫道：“娘娘莫怕！我是奉杨师兄之命，来给娘娘送信的。” 妲己：“哪个杨师兄？” 哪吒：“自然是杨戬杨师兄。” “送什么信？” “送娘娘父亲、冀州侯苏护之信。”哪吒笑道，“苏侯已功加入西岐，心中挂念娘娘，特托杨师兄送信一封，杨师兄近日多事，实在脱不开身，又恐耽误了娘娘父女叙话，便让我来送信。” 妲己垂眼看信封上的字迹。 “娘娘，怎么，不信这是苏侯的信么？”哪吒紧紧地盯妲己，唯恐错了她任何一个表情。 妲己忽而温柔一笑：“自然不是，只是没想到还会收到父亲的信，实在是好了。小道友一路奔波辛苦了，还请进来喝杯茶。” 哪吒摇头：“不必了，杨师兄那边还等我去打下手，娘娘快些读完，快些回信，再好不啦。” “好。” 妲己接信，回到灯下拆开。内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一些怀问候罢了，还有一些这些来的愧疚云云，最后还特别问了一句，西岐可有跟她，伐商结束后她该何去何？ 妲己扯了扯嘴角。看来苏护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暂还不好意思问西岐众人，先来问问她罢了。 可惜啊，她不是他的女儿。 “娘娘。”身后的小道童道，“娘娘想回什么便回什么，我等不会偷看的。” 听这变相的催促，妲己手中的笔，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 她想窗下那小道童狡黠探究的目光，心沉了沉。 他当真——只是个送信的小道童吗？ 一刻钟后，哪吒拿到了妲己的回信。 “有劳小道友了。”妲己往他手里塞了几个甜果，“知道小道友看不上我这里的东西，当个路上的零嘴，也算是我一点心意，给小道友解解乏了。” 哪吒满面笑容：“哪里哪里，娘娘保重，来日有的是面的机会。那我先告辞了。” “路上当心。” 看小道童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风中，妲己上了窗。 而哪吒中途回头看了一眼，已无人再望自己，迅速丢了甜果，掏出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内容……乍一看倒也没什么问题，无非是些不必担心、一切都好之类的话。 哪吒又仔细嗅了嗅，信上除了墨水的味道，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方才在寿仙宫外也没有闻到妖气，难道她确实不是妖？可若是如此，那日遇到的妖又是谁？又为何用她的脸？ 哪吒百思不得其解，重新把信塞了回去，准备给苏护看一看。有些东西他这个外人看不出来，苏护却未必。 然而当苏护展开信纸的候，脸色却一变：“这笔迹……” 哪吒大震：“怎么，这不是你女儿的笔迹？” “这笔迹怎么全都糊了？”苏护纳闷，“是路上被水淋了吗？” 哪吒凑去一看，险些气绝——这哪里还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封信，不知何，那些墨渍竟自己悄悄晕了开去，一个字也看不清了！ 看苏护遗憾的神色，哪吒只能硬头皮道：“可能……路上确实是淋了一些雨，不苏侯放心，娘娘她一切安好，还让我转告侯爷，不挂念她。” 苏护叹了口气：“如此便好。那孩子一向报喜不报忧，想来信里也不会写什么别的。” 哪吒辞了苏护，转头找到了姜子牙。 “一是那女妖！不会有错！虽不知她用了什么妖法，隐藏了妖气，若不是做贼心虚，又岂会故意损毁信件？师叔，我必须去找到师兄，向他问个明白！” 看满面怒容的哪吒，姜子牙皱眉：“你当真看清了，那日的女妖，与苏妃长得一模一样？” 之前哪吒跟他报告，有个在九曲黄河阵外对杨戬鬼鬼祟祟的女妖，只是后来杨戬也没什么事，那女妖也不知所踪，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如今却得知，那女妖是苏妃？ “真的一模一样！”哪吒道，“而且您想想，一向都是杨师兄与苏妃联络的，而那日那女妖又恰巧出现在杨师兄身边，这不是于巧合了吗！” 姜子牙沉吟：“若真如你所，那女妖当日有妖气，今日却没有，也不无可能。我曾听闻，妖物若想伪装人类，只需吸食人血，便可令人气暂覆妖气，只不此举效用不长，也不能根除妖气，所用者不多。” 哪吒一捶手心：“那不结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杨戬这个情况，却被姜子牙按下。 “你师兄忙与商军交战，不宜分心。况且他一向重情重义，若是得知苏妃竟是妖怪所变，恐怕会陷入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