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弯唇：“多谢。虽然朴实，但很有用，回去后，我就把插在我案头。” 般般高兴道：“真君喜欢就好！” 杨戬看着怀里的花，下意识低头闻了闻。 ……又闻了闻。 “咳。”般般尴尬一笑，“我把花晾了天，就发现……香了。但是花怎么可以香呢？所以我就往面洒了点娘亲给我的香粉。” 杨戬：“……” 怪得觉得这好像是花的香味。 “什么香粉？”杨戬问，“你娘好像并搽香粉。你也搽。” “是搽的啦，是点燃后用来熏屋子的啦，但是我觉得光放着也很好闻。”般般打开柜子，抱出一个盒子，打开给杨戬看，“这是娘亲之前给我的香粉，让我每天晚睡觉都熏一点儿，说是能安神，对修炼有好处。所以真君你放心，这香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杨戬看着盒子里为数多的龙鳞屑香，陷入沉默。 他看了看怀里的花，此时此刻，每一朵花都再是简单的野花，而是镶嵌了龙鳞的珍花。 “……你有心了。”半晌，杨戬才道。 般般得了夸奖，很是得意，情自禁地抽出了三条尾巴，在身后乱摇，摇得漫天飞毛。 杨戬忍住喷嚏，摸了摸她的头：“那我先走了。” “好。”般般挥手，“明天，真君！” 杨戬悄声息地离开了积雷山。 暮色四合，他立在云头，风从他两侧穿过，没有吹动一丝他的衣袍。 也知道他是在护他的花，还是在护花的龙鳞屑香。 大约是自己也觉得这个为有点离谱，他奈地笑了一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打了个喷嚏。 杨戬回到灌江口是夤夜，他刚一进门，便看庭院里坐着一个人。 “师兄！”哪吒笑道，“我等你好久了！” 哮天犬在一旁撇嘴：“我说主人在，让他改日再来，他还非要留下，说反正也没事干，就在这等主人。” 此刻再把花收起来，只会显得欲盖弥彰。杨戬一边淡定地抱着花往房里走，一边道：“有什么事吗？” 哪吒果然被花束吸引了目光：“师兄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还带了束花回来？” “在人间办事，偶遇一个卖花的大婶，天黑了还没卖完，索性我买了，好让她回家。”杨戬房中确实有张案，案有瓶插花，只过近日因为忙着般般的事情，枯萎了也没人更换。 杨戬云流水地把花换了。 哪吒用力嗅了嗅，道：“这花怎么闻起来怪怪的……” “是吗？”杨戬面改色，“好闻吗？” “倒也是，就是有点像是花的香味……” 杨戬打断他：“所以你今夜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 “哦哦，差点忘了。”哪吒嬉皮笑脸起来，“师兄，我听说北海龙三太子要举幼子的庆生宴了，你是是收到了请帖？” 杨戬眯了眯眼：“是又何？” “那你去吗？”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杨戬微哂，“反正你又去得。” “师兄，怎么说呢。”哪吒踮起脚，用力将手肘搭在他的肩，显出哥俩好的架势来，嘻嘻一笑，“我就是想问问，果你去的，能能把请帖给我？” 杨戬眄他：“我若是给了你，你混进去再来一场大闹北海，后论罪的岂是我？” 哪吒：“哎呀师兄，你怎么把我想那么坏，我能坑你吗？当初东海那事，也是我年懂事，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又与北海冤仇，我怎么会去闹北海呢？我虽然闲，但也没闲到这个程度啊！” “所以你去干什么？去蹭饭？” “我就是想去看看，现在四海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真的，特别纯洁的目的。”哪吒搓了搓手，“师兄，想下海和能下海是两回事，我这个人呢，就是有点反骨在的，越让我干的事情，我越想干。但我也真的就只是去看一眼，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以后就惦记着了。” 杨戬：“你若真这么好奇，四海难道拦得住你？” 四海还没那个本事，为哪吒量身打造一个屏障，只把他一个人隔绝在外。是以，只要哪吒变个模样，让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实就可以很顺利地混进去。 只过他一向自诩堂堂正正，更名坐改姓，那就更可能专门变身混进去了，否则，反倒显得他很在乎这四海似的。 也正因此，杨戬觉得哪吒此愈发可疑。 “四海拦住我，可我没有请帖，我没法入席啊。”哪吒道，“进龙宫去看看，那我下海干什么？看水草吗？” 杨戬别开视线：“总之，我会给你。” 哪吒：“你又去！” 杨戬：“我去也给你。” 哪吒：“哼，你真给我？你给我，我就去问别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