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挂着未消的酒意，“你出关了？” “是。”杨戬说，“师父你怎么喝成样？” “出关了，出关了。”玉鼎真人喃喃着点头，先是用力握了握他的大臂，再用力握了握他的臂，就仿佛他闭关前缺胳膊少腿似的，“现在感觉如何啊？” “好。”杨戬笑道，“我不会白白闭关的。” “感觉好，那就好……”玉鼎真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你出关了，那为师惦记的事就少了一桩了。快回家去吧，百年没下山，和狐狸她们好好处处，别浪费间在我里。” 般般道：“不着急呀，反正人都出来了，你们多说会儿话没事的嘛！” 玉鼎真人：“我成天待在玉泉山上，能有什么话要说？倒是狐狸你，百年来过得有滋有味，才应该多与杨戬说说！” 杨戬道：“那师父，我与般般先走了，你接着睡吧，以后少喝点。” “知道了，赶紧回家吧你。”玉鼎真人摆了摆手，又躺下了。 杨戬与般般离开了玉泉山。 “你与你娘亲，现在住在哪里？”他问。 “当是灌江口啊。”般般迷惑道，“不住哪里？” 杨戬微微一怔：“我以为……你们会搬回积雷山。” “没有呀，我们从来没说过要搬回积雷山呀。”般般略略一想，大概明白了什么，“你是觉得当初是因为住你里便，所以我们从积雷山搬到了灌江口，后来你又不在了，我们就应该再回积雷山吗？” 杨戬不置可否。 “积雷山里该搬的东西早就搬到灌江口了，里面的狐狸洞早就落灰了，搬回去，还得再重新打扫卫生，多麻烦呀。如果是为了多和罗刹姨姨他们来往的话，实从灌江口过去，不会花费久间的。”般般顿了顿，又说，“哦，对了，我和娘亲住的那间宅子，本来是从凡人手里买下的，后来大唐亡了，灌江口乱了一段间，我和娘亲就干脆把宅子从人间挪走了，挪到了真君府隔壁，你没有意见吧？” 杨戬愣了愣，片刻道：“……没有。” 等到了灌江口，杨戬才知道什么是般般口中的“乱了一段间”。 如今的灌江口，早非昔日唐可比，尽管街道布局，还与旧大致相似，但道路旁的建筑却陈旧了许多，往来的人变少，脸上神色大多显得匆匆。 还没到真君府，哮天犬便狂奔而来：“主人！主人真的是你！你终出关了！” 他兴奋不已地扒拉住杨戬，喜形色。 杨戬：“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闻见主人的味道了！”哮天犬围着杨戬上下嗅了嗅，道，“怎么还有一股酒味？” “去见了一趟师父，师父喝了酒。”杨戬摸了摸哮天犬的头，“百年，过得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哮天犬说，“没有主人的狗是野狗啊！我当了百年的野狗！” 杨戬不由笑了。 就在，真君府旁边的宅子，大门打开了。 妲己探出半个子，目光与杨戬相触的一瞬间，间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他注视着她。百年不见，她好似都没什么变化，依旧艳光四射，甚至因为坐久了妖界之主的宝座，而愈发显得锋利与雍容来。 妲己看着杨戬，开口：“你回来了。” 杨戬：“我回来了。” 妲己忽而笑了一下：“你还知道回来呢。”后便转进了宅子，把门甩上了。 哮天犬和般般面面相觑。 未几，般般拉着哮天犬道：“我渴了，快跟我去厨房泡茶喝！” 哮天犬：“可是……” 般般：“别可是了，我要渴死了！你不渴吗！”说着就强把他拽进了真君府。 杨戬走到宅子前，迟疑了一下，随即推开了大门。 门没有上锁，院子里的陈设与百年前无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走到妲己的屋门前，低声道：“你放，我的修为，如今已全部追回来了。” 妲己一边给窗台上的花剪枝，一边道：“我有什么不放的？你可是杨戬，若是给你百年都做不到，那你不必再混了。” 杨戬：“百年，你过得还好吗？” 妲己手中剪子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杨戬：“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已经问过般般了吧？她难道没有回答你吗？” “她说你过得好。” “那不就了吗？”妲己笑了笑，继续剪枝，“若是连我都过得不好，那整个妖族没几个过得好的了。” “你在怪我。”他笃定道。 “可不敢。”妲己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岂会怪得着你？我又有什么事会怪你？” 他是她什么人？他是她女儿的父亲。 “般般长大了，我险些都没敢认。”杨戬说，“我确实亏欠你们许多。” 妲己终修剪完了她的花枝，放下剪子，看向杨戬：“那你想怎么弥补呢？” 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