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望着杨戬说：“本座与你师祖方才说的，你听明？” “杨戬听明。昔年水神共工怒触不周山，陨化弱海，留下一个诅咒。倘若他诅咒应验，这天下恐怕又要再起灾患，而这弱海，便尤为紧要。师祖觉得杨戬从弱海中把同门救出，大约堪一用。” 女娲道：“诅咒是否会应验，尚无法推演，自然也无从知晓这诅咒的厉害程度。你师祖今日带你来见我，非是要逼你做什，只是这多年来，三乃至于本座，都在寻找有力独当一面的年轻子弟，以应对将来的劫难。然而，出众者寥寥，驾驭弱海者，更是前所未有，这多年，也只寻得一个你。” “娘娘与师祖厚望，杨戬必不敢辜负。” “非是本座与天尊寄予你厚望。”女娲纠正他，“即使你不愿，你也不曾辜负任人。今日告诉你此事，只是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你还有很多间以去做决定。此事非同小，非有士不担负，而一旦决意担负，便只勇往直前。杨戬，本座说的这些，你明？” “杨戬明。”杨戬道，“意思就是这拯救天下的任务，旁人即使有心也无力，而现在娘娘与师祖觉得杨戬有力，便想问问杨戬，有没有此心。” 元始天尊道：“拯救天下？倒也不指望你行如此大事。若是将来真有诅咒应验，稳住弱海，是足够。旁的事，自有旁的人操心。” 一边的玉鼎真人忙道：“就是就是！你还挺爱自揽活儿！你才多大，别说是娘娘与天尊，便是你师父师叔还没死呢，拯救天下轮得到你？还真当自是什孤胆英雄呢！” “是杨戬失言。” 女娲道：“好，你尚年轻，诅咒也还遥远得很，正好如今天庭凋敝，神职空缺，本座正与你师祖等人商议，是否要开启封神战，供天庭遴选新神。若最终决定开启此战，你便与你的同门一齐前去历练吧。等见多人事，磨炼心志，再回来告诉天尊，你对此事的答复。” 杨戬却道：“不必等那久，杨戬今日便出答复。” “哦？”女娲瞧着他，“听你这口气，倒是十分笃定。倘若有朝一日大劫真至，你当如？” “为天下苍生，杨戬惜此。”顿顿，他又道，“然，也要这天下，拿得去杨戬此才是。” 他站在娲皇宫正中，面前是万人敬仰的女娲娘娘与为他师祖的元始天尊，然而杨戬就这微微着，负手直立，下巴微扬，坦坦荡荡与他们对视，不见一丝心虚与慌乱。 女娲注视他良久，方对元始天尊道：“你阐门下，真是一个比一个傲。” 杨戬道：“杨戬至今修行不过千年，今日救出同门，实属运气。若让今日的杨戬去担此重任，杨戬不敢冒进。但娘娘所言，乃在两千年后，杨戬斗胆认为，两千年后的自，应当具备此力。” 女娲：“你倒是颇为自信。” “娘娘与师祖面前，杨戬不敢狂妄，亦不敢自贬。大劫当前，自然是有者上。”他气定神闲说，“而届若无人超越杨戬，那杨戬为首座大弟子，便理当担此重任。如果连杨戬都抵御不那等劫数，又怎指望其他师弟呢？” 玉鼎真人似乎是叹口气，但杨戬没有听清。 元始天尊：“你想好？若你接下此重担，从今往后，中对你的要求，不仅仅是首座大弟子这简单。” 杨戬道：“弟子想好。” 无非是两结局，要活着，要死。活着自然是最好，死，那也没办法，定是自修炼不到位的缘故，也怪不得别人。再说，死在天大劫中，听起来还蛮壮烈的。 那的他，从没想过自的人生会出现另外的。 “也要这天下，拿得去杨戬此才是。”女娲低低重复一遍，“这话，你现在还说得出口吗？” 杨戬缓缓握紧拳。 “你与本座一样，闭关不足，便不得不出关。然而杨戬，本座对这间，并无牵挂，若是这天下要让本座陨魂消，本座也无甚惜——无非是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罢。”女娲望着他，“是你呢。本座现在再问你，倘若这大劫真至，你当如，你还敢现在就本座回复吗？” 杨戬闭闭眼，复又睁开，道：“杨戬不明娘娘的意思。是允许杨戬临阵脱逃，还是单纯在嘲讽杨戬的年少轻狂？” “你若想临阵脱逃，本座自然也不会逼你回去。只要做出决定，不优柔寡断即。没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哪个选择更好呢？” 杨戬一下：“倘若杨戬魂魄齐全，上面那话，杨戬今天依旧说得出口。若是娘娘担心杨戬，不妨个法子，让杨戬自行恢复。” 女娲道：“没便是没，纵是本座，也不是万的。你若想保自无虞，现在去追天尊，也还来得及。” “杨戬还是那句话，若当下无人超越杨戬，那杨戬为首座大弟子，便理当担此重任。”他起，“若无其他事情，杨戬便告退。” 从娲皇宫回灌江口的这一路上，他行得很慢。他想起许多年前，师父看上去还是个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