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尚未建造完毕,还无法以奥术灯光照亮周围的海域。 伯里曼海军上将暂时将这个十分显眼的地标当成了发号施令的最佳场所,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在灯塔顶部挥舞令旗的掌旗官。 接到命令后,还没来得及改名的近海舰队立刻调转方向,升起满帆直勾勾的向两国边境的海域全速前进。 不久前的私掠行动中,洛丹伦东海舰队损失惨重,仅剩的几艘战舰还在提瑞斯法林地北部港口的干船坞内修补,就只剩下那么小猫两三只。 刚刚回到东海舰队总部的巴利·韦斯温海军上校嘴里阵阵发苦,就这么三艘中型战舰执行威慑任务,他的心里实在是没底。 洛丹伦的情报部门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早就打听到了奎尔萨拉斯和库尔提拉斯之间的交易。 刚刚赢得大海战的胜利,库尔提拉斯出乎意料的决定,分三批次将刚出厂的一半次级战舰出售给了奎尔萨拉斯。 这项协议的火速达成大大出乎了洛丹伦文官团的预料,也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在私掠事件发生之前,洛丹伦和奎尔萨拉斯东海的海上力量完全不成比例,洛丹伦占据绝对上风。 泰瑞纳斯自以为聪明的骚操作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红龙骑士团的存在让洛丹伦不敢再在海上随便搞事。 一旦被那群大蜥蜴缠上,除非有空军护航,在海上孤立无援的舰船不可能讨得了好。 以丞相为首的文官团建议,在东海舰队得到足够的舰船和空军补充前,不要再挑衅从库尔提拉斯那里买到了战舰的高等精灵。 如果是泰瑞纳斯坐在王座上,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会选择隐忍下来。 不巧,泰瑞纳斯因急怒攻心而旧病复发,至今依然卧病在床,将监国的重任交给了王储阿尔萨斯。 这位王储以十分标准的方式为洛丹伦的大臣们上演了一出名为“年轻气盛”的戏码。 阿尔萨斯不顾大臣团的反对,带着情绪的强行下令,让巴利·韦斯温率领东海舰队仅存的三艘中型战舰向奎尔萨拉斯施压。 这莫名奇妙的命令气得老丞相差点当场背过气。 前脚他才建议阿尔萨斯与奎尔萨拉斯缓和关系,阿尔萨斯当面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后脚就将他的老成之谏当成了耳旁风。 气急的老丞相真想抓着泰瑞纳斯的脖子质问:“你特么这十几年来都教了些什么?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不听忠言劝谏的奇葩?” 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洛丹伦的王权十分稳固,丞相名义上是文官之首,却也左右不了君王的决定。 别把监国的王子不当君王,在泰瑞纳斯身体恢复重新掌权之前,阿尔萨斯就是这个国家说一不二的君主。 其实按理来说,国往本不该给监国的年轻王子这么大的权柄。 不凑巧的是,泰瑞纳斯病倒得十分突然,没能交代清楚之后的安排。 被皇家医师救醒后,病重的泰瑞纳斯脑子不太清醒,一直喃喃的念叨着将阿尔萨斯叫回来监国,却没有具体说清楚监国王子和辅政大臣之间以谁为主。 既然如此,只能按照洛丹伦王国的惯例,以君权为先。 洛丹伦大臣们对阿尔萨斯的昏招十分不满,但他们偏偏又没有权利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尔萨斯的命令送到东海舰队总部。 巴利·韦斯温刚刚吃了一场败仗,正想韬光养晦的摸鱼几年,没想到走了老子,来了小子。 出航之前,韦斯温满脸苦涩的向前来送行的阿尔弗雷德·阿比迪斯吐槽。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就算薅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只薅吧?” 军令在身,韦斯温再不情愿也只能出征,按照监国王子的意思向奎尔萨拉斯方面施压。 别说,效果还挺不错。 那些原本正在热火朝天建造港口的高等精灵工人变得惊惶不安,施工进度一度停滞下来。 直到伯里曼海军上将率领舰队赶来,港口的工程才有了一点气色,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效率远远比不上遭受威慑之前。 韦斯温和伯里曼先前就已经斗过一场,都知道对方不好惹,在收到来自上面的进一步命令前,双方默契的保持着对峙,不出击也不后退。 这种默契一直维持到萨雷安的到来,同样“年轻气盛”的萨雷安二话不说来了一招实弹演习。 看着五艘巡洋舰级别的大帆船保持斜型单纵阵全速航行而来,韦斯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本能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韦斯温的副官有些慌张的问道:“上校!他们该不会是想主动进攻吧?” 韦斯温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低喝道:“慌什么!你是高级军官,你想让下面的水兵也传染到惊慌吗?” 盯着逐渐减速,转向露出炮口的高等精灵舰队,韦斯温故作镇定的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不敢。” “东海舰队现在确实很惨,但洛丹伦又不只有我们一支舰队。” “光靠这五艘战舰只能顾头不顾腚,一旦真的打起来,驻守本土的北海舰队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的东进,甚至能够炮轰银月城,我不认为奎尔萨拉斯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 正如韦斯温所说,虽然萨雷安很想彻底吃掉洛丹伦的东海舰队,打通南下的海路,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