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最底下的印鉴时,裴宴安心中一震,竟真是圣上亲书。他仍没有退缩:“这诏书上只说暂时查封书院,何曾允准丞相随意诛杀学生?!”
“那好,这些学生若是愿意就此离开,老夫便不追究他们此前的罪过!”徐嗣年说着,往身旁一让,事不关己似的,坐到了一旁。
裴宴安心知此事不易,走到学生们跟前,还未开口,便听韩玺对其说道:“裴大人,多谢你今日维护我们。只是,这鹿鸣书院的匾额是开山师祖宋箴亲书,吾等誓死也不能让它蒙尘!”
裴宴安理解学子们对先师的至敬之心,但查抄之事是圣上亲自授意,眼下形势危急,实在无法周全,故而好言相劝:“这匾额终究是死物,你们留得性命,来日方有机会自证清白。”
韩玺眼中暮色沉沉,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裴大人,我们守的并不仅仅是这块匾。奸人以污名抹黑书院,严院首和教习们都被抓了,我们若是为了保命,任由他们践踏书院,鹿鸣书院……便是真的毁了!”
“对,我们不能退!”
“宁死不退!”
……
学子们赤诚令裴宴安陷入两难。
“大人,我有办法可以保全书院。”一直在旁替受伤学生包扎的连锦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