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带着嚣张的轰鸣离开了地面,直冲云霄。从云上到云下,一个国度到另一个国度,一种风情到另一种风情。
叶煦幼戴着眼罩浅睡,陆宵翻看着杂志,不时注意叶煦幼的状态,看她睡熟了些,便轻轻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揽。
“西柚,要到了。”
“嗯……”叶煦幼扯下眼罩,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哈欠。
陆宵叫了车,带着叶煦幼前往他以前住的公寓。公寓楼层不算高,面积也不算大,一厅两室,之前一直是陆宵独自居住,装横家具都很简约。
夜已经深了,稍作整理,安顿好焦糖后两人便都休息了。
第二天大早,叶煦幼是被肚子的震动弄醒的。陆宵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煦幼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盯着自己肚子的模样,听到陆宵进来,叶煦幼马上恢复无事发生的淡然样子,仿佛刚刚甚至想动手收拾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的人不是她。
“西柚,来吃早餐了。”陆宵笑着帮叶煦幼把旁边要换的衣服递过去。
“如果是粥请忽略我。”纵使陆宵煮的粥好吃,但是奈何叶煦幼打小不喜欢喝粥,连续几天喝粥已经达到极限了。
“放心,是煮面,早上去楼下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陆宵也知道叶煦幼不喜欢喝粥,病好的差不多,也就放过她了。
“喵。”焦糖呼一下扑到叶煦幼床上,把圆滚滚的肚皮亮出来。
“小焦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挠我门了?”昨天晚上她躺下后,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爪子挠门的声音,听的不十分真切。
“它没有。”陆宵当即否定并且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诉苦的焦糖。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焦糖贴着叶煦幼,冲陆宵发泄不满。它昨天晚上本来想趁机溜过去跟叶煦幼一起睡的,结果还没挠两下门,就被人拎着后脖子带回去了,还罚它只能睡地板,气的它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今天早上小鱼干都比平时少吃两条。
“你老是欺负焦糖,不怕半夜被报复?”
“那西柚帮它还是帮我?”
“……面要坨了。”叶煦幼选择忽略这个问题起床吃早饭。
空了碗,叶煦幼把碗拿进厨房洗。陆宵果不其然又接到了颜老的轰炸电话。
“小兔崽子!你到法国没有到底!?”
“真到了。”
“那还不赶紧过来?!等着我订个车队去接你啊?!”
“颜老,现在才七点,都没开门。”
“我说现在开了它就开了!赶紧的!”
“知道了,就来。”陆宵挂断了离耳朵五十厘米的电话。正好叶煦幼也洗完了碗出来。
“西柚,再带你去见一位老人家?”
“……好。”
叶煦幼原以为也是去居住地见人,没想到二十分钟之后车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
坐电梯到达顶楼,牌子上明晃晃写着心肺科。没有多说什么,叶煦幼跟着陆宵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颜老。”
“终于来了?哎呦快让我看看,这小女娃就是老钟头的孙女吧,长得真俊啊,怪不得那老家伙昨天跟我得意了一天。快坐。”
两人闻言乖巧坐下。
“渴不渴?喝水还是喝茶?喝点枸杞红枣也好,女娃子补补气血,瘦了些。”
“不用麻烦了颜老。”
“你插什么话,又没跟你说!”
“……”陆宵明白为什么大早上颜老就催自己过来了,原来是为了这茬。
“喝水就可以了,谢谢颜老。”
“好,好。”
给两人倒了水,颜老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让听?”颜老看了看陆宵,又示意叶煦幼在旁边。
陆宵点了头,又伸手揉了揉叶煦幼的头。
“行,我就直说了,你那破心脏还是得换,你吃了那么久药,药效已经快没了,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到。”
“嗯。”
“什么?”叶煦幼一下子接收到多条信息,第一反应不是迷茫,是不愿意相信。
“还没跟人说?”
“没。”
“没跟人说你把丫头带我这?!小犊子自己说不出口让我老人家帮你说?!”
“嗯。”
“你还给我嗯!”颜老气急还想继续骂人,又看到叶煦幼,只好先耐下性子给她解释:“他心脏老早出了问题,都五六年了,硬是靠吃药挨着。”
“那您说的换心脏?”
“早就想给他换,但是他身体排异反应大于正常人,除非一颗完全合适的心脏,不然手术没法做,做了他也没命活。”
“这几年已经没出现什么大问题了。”
“出现大问题你还能搁着坐着跟我讲话?!早就跟停尸房冷冻柜里面的住一起了!”
“如果不换心脏,陆宵还能坚持多久?”
“等会儿我给他做个检查看看,保守估计撑不了几年了。”
陆宵被带走做检查,叶煦幼想跟着过去被颜老按回了椅子上,让她等着。
叶煦幼难得感觉到有些焦躁,她想问问许老,问问季然,又发现自己迟迟下不去手按拨打键。手指不断在桌子上画着圆圈,不易察觉的有些微微颤抖,想思考些什么脑子却不受控制的一片空白,只能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钟。
时钟像被反方向阻力阻碍着,往前迈动的步伐格外缓慢。
当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叶煦幼感觉自己在这里呆了半辈子,抬头一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