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酥这晚睡得不是很好,半夜被梦惊醒了两次。
醒来后,却又一点都不记得梦见了什么,极不安稳。
本来就没睡好,一大早又被吵醒,唐酥酥烦得很。
一把掀开被子,气冲冲踩着拖鞋走出客房。
能让这么大个别墅都能听见吵闹声,得多大嗓门儿啊。
唐酥酥站在二楼的走廊,看见楼下会客厅里有几个男男女女,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小到抱在怀里的小孩儿,大到头发花白的大伯,在这儿嚷嚷着要见费利,要费利给他们一个交代。
那他们就是费利那些家人了。
金家的管家和保镖阻拦他们出来,却阻挡不了他们的吵闹和谩骂。
对待他们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金家的管家和保镖又不能轻易动手,只能尽力阻拦他们,等主人下来。
等了几分钟,金汤瑟和费利一同走出来。
金汤瑟来到唐酥酥身边,说:“别下去。”
费利独自一人,脚步虚浮的从唐酥酥身边经过。
和她四目相对时,露出一个虚弱却温柔的笑。
唐酥酥的心顿时揪起来了。
“他都这样了,还让他自己下去?”
金汤瑟盯着她看了几秒,“在你眼里,他这么弱吗?”
唐酥酥更气闷了。
这还不弱呢?
昨天不还差点儿死了?今天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要吃人的亲戚,这不是把人又往火坑里送吗!
唐酥酥双手扶在栏杆上,身子前倾,探着去看费利。
走下楼梯了,费利脚步顿了下,好像在做心理建设,过了会儿,才继续往会客厅走。
步子平稳多了。
可在唐酥酥眼里,费利就是在强撑着,不得不去面对在昨天还企图杀了他阻止他继承家产的亲戚。
费利进去后没多久,里面就安静了,谩骂声也消失。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看门口站着的保镖,里面的费利应该是安全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里面的男女老少都被请了出去。
费利却迟迟没有出来。
唐酥酥看向金汤瑟。
金汤瑟撇了下嘴:“哦,他可能虚脱了,我去看看。”
唐酥酥当即点头:“嗯,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会客厅门口,就见费利瘫坐在沙发上,额头脖子渗着虚汗,脸色惨白。
唐酥酥赶紧上前,握起费利的手。
手都冰凉了!
“叫医生吧?金先生。”
费利抬眸,视线从金汤瑟的脸上扫过,缓缓靠向唐酥酥,脸颊轻轻的贴上唐酥酥的手。
“姐姐,好累啊。”
声音又虚弱又嘶哑。
可叫唐酥酥心疼坏了。
“姐姐,我昨晚睡得一点儿也不好,惊醒几次之后就没再睡着了,也不敢去找你,怕影响你睡觉。”
“姐姐,你待会儿再陪陪我,好不好。就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听听,多可怜啊!
刚面对完冷血残忍的亲戚,费利心里一定不好受。
她又怎么能拒绝?
唐酥酥点头,“好。”
唐酥酥和金汤瑟一起把费利扶回房间。
金汤瑟把人撂下就没打算留下来。
“医生还在来的路上,你先陪他会儿,我去催催。”
唐酥酥没怀疑:“好。”
私人医生要随叫随到已经很辛苦了,又不会住在金家,能尽快赶来已经很好了。
唐酥酥没多想,像昨晚一样守在费利的床边。
还好,被他这么折腾一下,伤口没有裂开也没有流血。
唐酥酥上上下下把费利打量了一个遍,才松口气。
费利垂眸看着唐酥酥的手指头,用食指勾起她的手指头,语气委屈。
“姐姐,他们欺负我。”
唐酥酥很清楚,这个阶段的费利在原文中已经开始黑化,选择反击,保护自己。
费利从来都不像他看上去那么无害,那么脆弱。
可他怕黑是真的,受伤差点死了是真的,父母离世、亲戚欺辱也都是真的。
他所经历的那些都是真的,情绪也是真的。
眼前的费利,从鬼门关捡回了命。
而他的那些亲戚兄弟们,还想着逼他走,夺走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家产,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他聪明,有手段,也有朋友有伙伴,可身边再多人,最亲近的人却视他为仇敌,连他活着都容不下。
他怎么会不难过,不委屈呢。
唐酥酥反握住费利的手:“他们坏,以后会遭报应的,很快就会有报应了。”
费利用脸颊贴着唐酥酥的手背,蹭了蹭:“如果有报应的话,应该是我先遭报应吧。”
“为什么?”
“比起他们,我不是更坏吗,克死父母,逼走兄弟亲戚。”费利抬起眼帘,眼尾扬着笑意,眼神却很冷,试探观察的盯着唐酥酥,“以后,费家只会有我一个人。我容不下伤害过我的人。姐姐,我这样,会遭报应吗?”
只要唐酥酥露出一点害怕,或是反对抗拒的神色。
那么,他就……
唐酥酥皱眉。
原文提到费利的时候,她就很不理解,一个反派男二,背景那么惨,众叛亲离。
问题是他本身就是费家的孩子啊,又不是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