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利那双充盈着惊喜的眼睛亮亮的,就像璀璨的绿宝石。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甚至连鞋都忘记穿,漂亮的小天使恨不得现在就长出翅膀飞到姐姐身边。
凯瑟琳轻轻擦净沾染在手上的面粉,理了理略微凌乱的碎发,哈利湿漉漉的眼睛让她想起了秋季森林里觅食的小松鼠,无辜又单纯,谁不想有一个天真可爱的松鼠弟弟呢。
现在要去照顾她的松鼠宝宝啦。
凯瑟琳轻快地端起一盘覆盆子果塔,果塔的顶端点缀着一颗鲜艳的樱桃,就像一位优雅美丽的小姐完成了最后一支舞曲。她来到哈利身旁坐下,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哈利,祝你生日快乐。”
哈利在面对温柔的姐姐总会害羞,就像一株昙花在月光柔软的注视下满怀喜悦地悄悄盛开。但是小哈利鼓起勇气,把头靠在了姐姐的双肩上,轻声说道:“谢谢姐姐。”
姐姐有着太阳一样的温暖,和冷冰冰的姨妈姨夫一点也不一样。哈利还是最喜欢姐姐,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株幼小的向日葵,姐姐就是他的暖阳。
总有一天他会长大,他会让姐姐永远做他的阳光。
凯瑟琳觉得从前的哈利不受德思礼一家的重视,因为他们甚至不会为小哈利庆祝生日,即便只是送他一份小小的生日礼物。她轻柔地拍打哈利的肩膀并安慰道:“好啦好啦,过生日要开心一点,对不对?”
为了尽可能安抚她可怜的小弟弟,凯瑟琳拿起搁置在餐盘上的银餐叉,轻轻切下一小块果塔送到他的嘴边,耐心地哄着,“我的小哈利最乖了,只要吃下美味的甜品,烦恼就会一扫而空哦,要不要尝尝?”
哈利当然看到了这盘果塔,鲜红的覆盆子果酱让他想起达力在晚餐之后吃的冰淇淋。当达力向他那个点缀着巧克力的冰淇淋后,小哈利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吃任何与覆盆子有关的食物了。
“哈利,你就尝一口,好不好?”凯瑟琳眨了眨眼睛,看着犹豫不决的弟弟——难道是她做的甜品长得不好看,所以小哈利不喜欢吗?
但是……但是这是姐姐亲手为他做的诶。哈利觉得有一只小天使和一只小恶魔在他的心里吵架许久,甚至都要打起来了。最后的最后,他对姐姐的爱胜过对所有事物的感情。哈利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姐姐,张嘴吃下了那块榛果夹心的果塔。
榛子的清香与覆盆子的甜蜜在口中弥漫,哈利慢慢睁大双眼,就像猫咪看见了最喜欢的毛线团:小哈利发誓他永远不会吃到比这更好吃的甜品了。
凯瑟琳看着哈利慢慢吃完了果塔,目光柔和而认真。她温和地摸了摸弟弟的黑发,柔软似小猫顺滑的毛皮,“姐姐烤了巧克力蛋糕,稍等片刻,我们一起点蜡烛,唱生日歌。好不好?”
最后一块果塔被吃完时,哈利那装满甜甜奶油的小脑袋才终于想起了什么。他疑惑地问道:“姐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淡绿色的壁纸,散发着暖光的吊灯,还有飘着香气的厨房……像极了哈利梦想中温馨的家的模样,而在此之前,哈利住在狭小的卧室里几乎不敢奢求这些美好。
凯瑟琳收走了空盘和餐叉,靠近哈利,笑眯眯地回应道:“这里是霍格莫德,英格兰唯一一座只有巫师居住的村庄,我尽可能把这座宅邸布置地温馨一些,希望能为你带来家真正的感觉,以弥补多年来我没有陪伴你的遗憾。希望你能喜欢。”
原来姐姐曾在无人知晓处思念他这么久,原来姐姐希望用一切美好的事物补偿他的疼痛与缺憾。哈利垂下眼眸默然不语:可是对他而言,与姐姐相遇就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事,姐姐就是他的一切。
烤箱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凯瑟琳有些惊喜,“哈利,蛋糕烤好了,稍等一下,属于你的生日会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她走向厨房,戴上鹅黄色的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烤箱取出了蛋糕。
哈利来到餐桌旁,他看见巧克力蛋糕的表皮撒了彩色的糖霜,以可爱的小熊软糖做装饰,并插上了蜡烛:那些字母式的蜡烛拼凑起来,是他的名字。
哈利突然红了眼眶——从前没有人为他庆祝生日,姨妈姨夫甚至刻意在生日那天忽略这一点。他们为达力举办的生日会有多么盛大,哈利就有多么深刻地意识到他与德思礼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亲人。
凯瑟琳满意地拍了拍手,她的右侧是空的蜡烛包装盒。她喃喃自语道:“虽然缺少裱花,但巧克力应该足够了,希望口感不会那么甜腻。”她抬头看向哈利,“甜心,准备好许愿了吗?”
然而凯瑟琳很快就注意到弟弟的异常,她发现小哈利的眼角红红的,眼眸湿润,像是为了什么而伤心了。于是她关切地问道:“哈利,你怎么了?”
是她做了什么让小天使感到难过吗?
哈利意识到姐姐也许产生了误会,却不知如何描述如浪潮般汹涌的情感。他只是上前拥抱了姐姐,双臂不自觉用力,仿佛紧紧抓住了他唯一的救赎,得到了永恒而温暖的阳光。
凯瑟琳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瘦弱的小男孩有着超于这个幼小年龄的大力气,这让凯瑟琳有些窒息。她以为小宝贝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宣泄情绪,便握住哈利的胳膊,低声抚慰他,并试图摆脱他的桎梏。
小天使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凯瑟琳的脖颈处,蹭了蹭姐姐柔软的颈窝,低低呢喃,“姐姐……”只有姐姐这样重视他的生日,甚至亲手为他做蛋糕——
小哈利想,大约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这样爱他,不求回报,义无反顾。
他终于舍得放开姐姐,值得庆幸的是凯瑟琳并没有过于在意他的异样。她俯身划了一根火柴,缓慢而庄重地点燃了每一根蜡烛——小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