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许湮看着眼前的孩子麻木地说,“我……杀人了……”
“即便你不来,我也会杀了他们的,他们该死。”孩子冷静地说。
许湮却大脑一片空白,刚刚一时的冲动,她现在无法面对这些,拉起孩子的手,往回跑,等到了一片空白的地方,她半蹲在孩子的面前,手握着他的肩膀,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注视着孩子冷漠的瞳眸:“杀人的是我……知道了吗?”
孩子皱着眉头:“那是他失误掉下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湮握起他的手,小小而冰凉:“孩子。”
“好好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说,因为眼前的孩子更加吓人,他的沉着冷静,让她觉得他比任何成年都更加地可怖,可她却能够对他说:“好好活下去。”
“即使有人问起,你也说不知道,人不是你杀的……知道了吗?这里没有监控,他们不会不信任一个孩子的。”
“男人是在和女人厮打的过程中掉下去的……女人也不是我们杀的……是……是男人错杀的……知道了吗?”
孩子冷静地注视着许湮:“可是你也在场。”
“我可能会不见。”
荒谬又荒诞的景象,让她无理由的相信这是一场梦境,可是尽管是梦境中,她也需要告诉眼前的这个孩子,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
“我是说可能。我大概是在做梦。”许湮解释道。
“这不是梦!”孩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
“总而言之,若有人问起来,你都说不知道,知道了吗?”
孩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你叫什么?”
“我……”
许湮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片混乱的警笛声响起,她从梦中惊醒,竟然出了一层冷汗,梦里的场景逐渐模糊了起来,疯狂的男女,冷静的孩子……他们的脸都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一片。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调整气息,好久都没有做噩梦了……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真切?她连身体都觉得十分劳累。
可她又庆幸……还好是梦。
事已至此,许湮索性不睡了,外头已经黎明了,她起床洗漱,洗脸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掉去哪里了?”
她匆匆洗漱完,去房间里找了一通,都未能够找到那枚小小的戒指。
戒指并不值钱,但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戴了许久,平时在手上都很牢固的,除了在手术的时候一般非必要不摘下。
怎么会不见?难不成真的是落在医院了吗?不应该的,许湮仔细回想起来了,脑海中并没有自己将戒指放在医院时的场景。
从小到大的生活方式让她并没有养成一个丢三落四的习惯,相反,她的东西,她统统都保管得非常好。
可是现在找不到也是事实了,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消失,但是也懒得去想了,说不定是睡觉的时候从手上掉出来了,她最近确实瘦了一些,估计哪一天就从小角落里冒出来了。
许湮也就不做过多想象了,收拾完就去医院。
她精力充沛,坐诊一早上,晚上还跟另外一个同事换班。
晚上来了一台急诊患者,她主刀手术,结束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
“许医生要回去了吗?”有一个小护士叫住她。
“嗯。”许湮揉了揉酸累的眉骨,“你也要下班了吗?”
“嗯!”小护士点头,“许医生,我和你一块回去吧。”
现在不早,许湮并没有拒绝小护士的请求。
“许医生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些。”
“是吗?可能是最近做梦的频率很高。”许湮有些疲倦地说,“但是也还好,不影响生活。”
“许医生您还是要多多休息的。”小护士关切道。
许湮点头。
许湮晚饭吃得不多,凌晨又开始饿了,路过小区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时候进去买关东煮。
收银员在很认真地看手机,也没有注意到许湮的到来,许湮结账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哎,许医生,才下班啊?”
许湮时常因为下班晚而来到便利店买宵夜垫肚子。
“嗯。”许湮点头,“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小说啊。”收银员把手机界面给许湮看,“正上头呢……哈哈,对了,许医生,你和里面一个角色名字一样欸,她也叫许湮。”
收银员絮絮叨叨地给许湮讲着故事情节,许湮在一旁吃着关东煮,也大概大概听进去了,“嗯……是个炮灰啊。”
还是个听起来有点病的反派男配的炮灰妻子。
“是啊!哈哈,但是挺好看的,许医生要是无聊可以看看。”
许湮应下,吃完关东煮就回家,完全没想过要看这个小说的意思,她时间哪有那么充裕?下完班已经累得够呛了。
她没有看的意思,手机里却自动给她推送了这部小说,她有睡前读物的习惯,正好弹出来的是有“许湮”的那一面,她就往下看了下去。
“啊?老公死了?”许湮看到后面发现书中“许湮”的反派男配丈夫竟然死在自己的实验中。
这算不算是为了事业献身?
这下男女主都免了去想方设法对付这个男配。好省作者的去费这个脑子的时间,许湮心中暗暗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