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
原许湮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甚至可以被称得上大度，危复这人却能够让她耐心屡次殆尽。
许湮已经准备好措辞等着危复的拒绝，或者是他直接转身离开用行动证明他的拒绝。
下一秒他却启唇：“过来。”
许湮一滞，她大丈夫能屈能伸，很快钻进他的伞下。
得亏这条路上行人不多她才好意思和危复共用一把伞。
“雨快淋我身上了，你伞低一点。”许湮开口，往他前面站。
危复本就很高，撑起伞来难以保证许湮不淋到雨。
危复觉得许湮十足有意思，求人不是求人的态度，让人帮忙都是十分不客气的。
“我需要保证我也不淋到雨。”危复说。
“……”许湮无话，这话确实不错，但从危复口中说出来就添了点怪异感。
不过危复的确将伞撑得更低了些，许湮往他身旁凑，他大概是从实验室里出来，他的体味混杂在雨的气味中，其实是微乎其微的，许湮占了距离近的优势才闻得清晰。
平时许湮独自走这一条路觉得不算长，今日却感觉走得十分慢，雨滴拍打在伞上的声音有规律可循，两人寂静一会儿，许湮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一会还要去研究所？”她问。
危复惜字如金，“回家。”
“那不去研究所了？”
危复睇她一眼，她今日的话多了点，往日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都是尽量避免与他说话的。
许湮察觉，以为是危复多想了，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不想回就算了。”
她的确是随便问问，只是觉得这路上有了不少人，她蹭危复的伞，和他说点话，气氛才不至于尴尬。结果这么一问，反而更加僵硬了。
危复没有继续回她的话，许湮包里的手机震了震，她下意识拿出来看了眼，还未解锁，只能看得见是有人发来的信息，大抵是周延，她没有看，重新将手机放了回去。
该说不说的，她阳奉阴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少和他走得太近。”
“……我没有。”许湮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危复根本没有说是谁。
“昨天你和他去吃饭了。”
“啊？你怎么知道？”许湮本想装傻，但下意识的反应总是出卖她。
危复未开口说出原因，这条路却走到了尾，许湮看见图书馆前的周延。
这下百口也莫辨了。
她抢先解释：“偶尔吃饭，图书馆经常偶遇。”她又一次强调肯定，“真的！”
说完，她一溜烟钻出雨伞跑到图书馆的阶梯上。
周延递给了她一张纸，许湮迅速接过来，没敢往后面看，大抵危复已经离开。
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周延道：“本来还想问你是不是没带伞才来得这么慢。”
“忘记了，这雨下得很突然。”许湮同他往馆里去，“途中遇到危教授，蹭了他的伞来的。”
落了座，周延忽然问许湮：“许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许湮沉吟半刻，要说时间的话，她最近也不是特别忙，常常是两点一线。
“还可以，怎么了吗？”
“过两天我可能要回一趟津邻市，大概一周那样，我养了一只猫，恐怕带不回去。”
“猫？是想让我帮你代养几天吗？”
周延点头：“你要是没时间我可以再问问其他人。”
“可……”许湮本想脱口而出的同意，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来了，有些为难，“要不我晚上回去再告诉你可以不可以帮你这个忙吧？”
她是很喜欢这类小动物的，毛茸茸的多可爱，可惜以前太忙了，连自己的吃喝都很难顾得很好，更别提什么小猫小狗的了。
而且帮周延代养几天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她是很想答应的，但突然想起来危复那一张脸，她又不能妄自作出决定，免得到时候两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