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有些抱怨开口,压根没意识到危复眼中的迷蒙和不自然。
危复把她的手拍开。
许湮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皱了皱眉,“先吃药。”
她倒了杯温水给危复,危复没接,反而说:“不干净。”
“……”许湮简直想一耳光子拍在他的脸上大声质问,大哥你清高什么啊!嘴上却很无奈:“我都用这个水泡面了,现在面都吃完了,连汤都不剩几口,你跟我说这水不干净……”许湮突然意识到,危复不吃面的原因估计也就是嫌弃这水脏啊。
“爱喝不喝吧。”许湮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我要跟你这种人野外求生肯定第一天就会为你收尸。”
“假设不成立,我不会和你野外求生。”
“……”许湮气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能反驳她。“你放心吧,我要野外求生也不会找你这种队友。”
“那你能找谁?”
“找谁也不找你。”
“周延么?”
“找他?”许湮想了一下,周延一看也是富家子弟,什么野外生存的技能估计也是为零,她差点回复了危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我跟你讨论这个干嘛?”
许湮愤愤地转身回床上,大喇喇地躺着,又觉得有点过分舒适,换了个姿势,缩在床上,背对着危复。
房间里越是安静,隔壁的动静越显得大。
许湮不爽地用被子蒙住脑袋,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的,但因为刚刚睡了一个小时,现在压根睡不着,反而在被子里面透不过气。
她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危复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不过眼睛倒是闭上了,脸上异常的红晕更深了。
“危复。”许湮轻轻叫了他一声。
危复没有作出回答,眼睛慢慢抬起,直视着许湮。
“你还好吧?”许湮不太确定地问。
“活着。”
“……听起来很糟糕。”许湮还是下了床,走到他的面前,手贴着他的额,这次他没躲开,身上的温度热了不少,呼吸也是沉重了几分。
尽管这样了,他还是没有上床睡觉的打算,许湮也不准备和他执拗这些,准备了一些酒精,把毛巾用热水消了毒,蘸了酒精。
“自己擦。”许湮把毛巾递给他。
“为什么这么对我。”他没接过毛巾。
“你为什么习惯在别人帮助你的时候问别人为什么帮助你?”许湮也疑惑,认真地问他,没有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的精力。
他抿唇,直勾勾地注视着许湮,许湮把毛巾摁在他脖颈上,他下意识就闭了眼睛。
“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会不会给我点好处?”许湮问。
“不会。”危复的唇动了动。
“那我不要好处,就比如你在我这张脸上不要对我太苛刻,假如我毁容了,咱俩离婚,你别让我负债那么多。”许湮轻轻地擦拭他的脖颈。
她似乎能察觉到危复的呼吸更沉了,声音也是着急的:“不可能。”
“那如果不是因为毁容离婚呢?你会给我一点钱吗?”
他的拒绝依旧很迅速:“不可能。”
许湮:“你看吧,我说什么你都不同意也不可能,我这么对你,纯属就是喜欢当冤大头的。”
危复看着她,手臂被她抬起来了,她认真地擦拭着他的胳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拒绝她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
给她好处,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说出的那些好处的前提,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
许湮忙完,一骨碌爬上床,疲劳是最后的助眠器,她很快入梦,如果没有隔壁房间断断续续的呻-吟,她恐怕睡得更深。
这旅馆的窗帘透光得不行,许湮一清早就被太阳照射。
她爬了起来,危复还是坐在那儿,看着她。
“你一晚上没睡?”许湮问。
“睡了。”
但睡了也就一个小时,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够了。
许湮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和危复下楼去退房。
在走廊碰到每次五分钟,一夜七次郎,大腹便便……并且不止一个人,许湮心中震撼,他们玩的好开放。
听了他们那么久的声音,许湮没有办法自然地和他们对视,索性别过脸去。
退了房,一路上有人买了早点,许湮买了几个馒头。
镇上还算热闹,进了村就冷清了,普遍是平方,更差点的还有草房,在路上遇到一个开着三轮车的大叔,许湮给了一些钱,让他帮忙把他们带到目的地。
终于在地方汇合。
“危教授,许湮,昨天接到你们的电话我才安心了一些。”开口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带队的教授。
“危教授的手……”有人看见危复受伤的手。
“没事。”危复唇瓣动了动,“许湮缝的。”
他们昨天原路返回去找他们的时候,车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但衣服还在。
两人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舒爽多了,虽然说住宿的地方也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比那旅馆中的要卫生,经历了昨天的旅馆,许湮对许多事情的包容性都宽容了。
“真是吓死了。”周延走到许湮身旁,帮着她整理物资。
“还行。”许湮一面整理一面开口。
“你跟危教授相处得怎么样?”
“也还行。”许湮口不对心,心里想的是他麻烦死了。
“许湮,你过来。”不远处的危复朝她的方向喊着她。
许湮侧过脸去,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