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更加好奇的看向霁禾:“你对我真的很熟悉啊。”
“嗯。”霁禾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扬起,“大概因为你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吧。”
“真有你说的那样?”
“比我说的还麻烦。”
我不满的拍了拍窗沿:“你把话说清楚啊。”怎么麻烦了,究竟有多麻烦?
我从来没有从旁人哪里听到过对我的评价,此刻好奇心既然起来了,我也不想被霁禾糊弄过去:“你细细说来,万一我就被你说的想起来了呢?”
霁禾沉默了一会儿,道:“没规没矩,为了出门爬过墙钻过狗洞,什么人都相信,还乱往家里带,仗着有后援就什么都敢做…你那天跟铃兰说的话我也听见了,那堆大开销的小玩意,现在我还有一半。”
听他一口气不带喘的说这么多话,我先是震惊,随后干巴巴的问:“为什么你也有?他为什么要给我买啊?!”
霁禾道:“你说的一人一半,至于左权御…可能因为你太过厚脸皮了吧。”
“…啊?”
“你当时对他说,谁跟你说话谁就会心悦你,你让他别乱跟你讲话,你看不上他。”霁禾托腮回忆,“左权御这个人嘛,当时做事向来有点怪里怪气的,当时一挥手就说把店里的小玩意都给你这位有趣的姑娘。”
…左权御他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吗?
总感觉霁禾嘴里说出来的我跟左权御完全就是另外的两个人。
“我明天要去找一找慕燕归吗?”
“我建议你别去。”霁禾摇头,“宴会既然已经结束,他不能久待,这两天之内就得回曼玄,你最好避开他。”
“他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好歹也是南岳的太子妃…”这又是南岳的地盘,再怎么说他总不能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北疆女皇大婚时候被他气的当众执鞭,这次南岳宴会都没来,你一个太子妃…”霁禾咂咂嘴,打消了我的念头,“算了吧,不早了,你去睡吧。”
“…哦。”看得出霁禾不想多说,我也就反手拉好了窗户,吹灭蜡烛,往被窝里一滚。
…
这条路好长啊,我抬眼望向前方,脚下的平整的青石板跟两侧殷红色的高墙绵延不绝,直直的通向一片白茫之中,而我,走了好久。
好累…我停下脚步,沿着红墙慢慢的坐下,往来时的路回看,也依旧是一片朦胧不清。
我要去哪儿来着?
我要去见谁?
——想不起来了。
忽而,一片粉白色的花瓣从我眼前滑落,紧接着,微风吹起,带着晨雾未散的水汽,卷起一朵又一朵的花从我眼前飞过。
我伸手接住了一朵,指尖凉意蔓延。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我仰起头,洋洋洒洒的花瓣从上被人扔下,一片粉白飞舞之间,我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晶亮清澈。
…
我醒来时已经不早了,但很奇怪,铃兰没有来,左权御也没有来,我揉了揉眉心,整个人却因为昨夜的梦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娘娘。”有人轻轻扣门,可声音却不是铃兰的,“娘娘是醒了吗?”
“嗯,进来吧。”
来的是个陌生的丫头,她看着比铃兰稍年长些,端着洗漱品缓缓走到我跟前。
“铃兰呢?”
她面无表情远不如铃兰活泼,说话时也死气沉沉的:“殿下吩咐了,今后由奴婢照顾娘娘,奴婢叫金环。”
怎么突然换人了,我一掀被子穿好鞋,大步往外走去,人还未走到门口,金环的身形异常利索,抢在我之前挡住了门:“娘娘不可。”
她是习武之人。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殿下吩咐的。”
“怎么?”我冷冷的看着她,“这是要软禁我?”
左权御这人一晚上就能翻脸至此?我还什么都没想起来,他就开始断我门路,不是心虚是什么?我恍然的回想起这两个多月来左权御温柔的种种,明明不似作假,那为何现在扭了态度?
“奴婢不敢。”金环俯身,嘴上说着不敢,可是挡在门前的身体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我要见殿下。”
“殿下不在。”
我咬紧后牙槽,最终说出来一个我都快忘却了的词汇:“…怎么他是死了吗?”
金环果真皱起了眉,十分不赞同道:“不可对殿下无礼。”
“霁禾!”我扬声一喊,下一秒,霁禾就一脚踹上了金环的后背。
金环挨了一脚,飞速扭身,从袖口里抽出了个东西刺向霁禾,两人你一招我一式的打了起来,辛好我之前要求左权御不要在我屋子周围放置护卫,要不然这会儿跟霁禾打的就不止是一个金环了。
我倚着门看了片刻,发现霁禾武功高于金环后也松了一口气,莫约一盏茶的时间,霁禾拎着金环的后领,一把扔进了屋内,我也眼疾手快的关了门。
“娘娘可有想过后果?”金环背靠桌脚,唇缝间渗出血液。
我轻哼一声,蹲下身扯下了她腰间的玉牌:“左权御在哪儿?”
金环沉默不语,我本就没指望她开口,扯了团布条塞进她嘴里,让霁禾把人结结实实的捆上扔在一边,我这才给自己倒了杯水:“左权御这是几个意思?”
霁禾道:“我跟你说过左权御做事怪里怪气的,现在他就是忽然带人把你绑了我都不稀奇。”
“…真的?”我还是有点不信,“他这两个月明明就…”
“我看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