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来一个营业性的笑容:“你在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自毁?” “为什么?”戊寅低头思考了一下,“为……你想要的是绝对的自由。” “……” “你想要一个完全独立的人格,想要能够按照自己真实的意愿,随心所欲,想要从此时此刻起,一分一秒也不再受制于人。为此,你甚至不惜失去机械战神这份令所有人都眼热的力量,不惜折寿,不惜付出任代价。”戊寅倏地了然般的啊了一声,“或者,正是为机械战神的存在,你才会像个有思想的货品一样被操控。” 解临渊的呼吸越发灼热,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戊寅,心脏怦怦直跳。 自由。 他渴望了二十年的字眼,最为讳莫如深的字眼,打碎了牙齿都要往肚子里吞切不可暴露的字眼……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一语透。 解临渊禁不住朝戊寅的方向靠近,靠近这个激起他共鸣的男人,放纵根植在他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亲昵,“我……” 但就在这时,戊寅忽然抬头向他勾起一个笑,肆意、戏谑、嚣张、乖戾,总之就是和良善温和有任关系:“想得很好,但我不允许。” “……”解临渊体内高速运转的机械忽然卡了壳,他愣了下:“什么?” “你对于我来,最大、也是唯一的利用价值,就在于你的机械战神,”戊寅面无表地,“了它,我根本有任和你合作的必要。” 他的语冷漠自私到了极致:“我不会被操控,也不用担心生命安危,我甚至都不是必须要救那条臭狗,不过一时兴起接个委托,给自己找做。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的核心密钥,最高指令,仍旧全都在庇护所里,你甚至还已经暴露了反心,无法将知晓你秘密的人灭口。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如果你继续留在庇护所,接下来的处境简直比在刀尖走还要难。解临渊,你,他们会不会考虑采取某些精神或者物理的方式,剥离你的思想,让你彻底成为一个有脑子的趁武器?” 戊寅的言语就像锐利的匕首,割开了解临渊压在箱底的记忆盒,残忍将里面从未落灰的记忆翻绞捅碎,一瞬间,解临渊几欲有呕吐的冲动。 会,当然会,为了让他们这些不服训的实验体听,那些人什么做不出来? 凉水浇在滚烫烧红的金属上,滋一声散发出层层白气,解临渊松动的眉眼逐渐变得冷峻,他不再依从本能可笑地自作,更不会去申辩他暴露的原是为了救某个人。 冷后越发坚硬的钢铁重运作,他的声音寒得如同深渊:“所以?” “所以不如我们来重制定一下合作条款。”戊寅有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好整以暇地双抱臂,“离开庇护所之后,我缺一个‘生活助理’,我会修改你的最高指令转移权限,而你就来做我的‘生活助理’,为我服务,一直到——” 他想了一下:“一直到死的有遥远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就一直到我找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那天为止,怎么样?” “你自己的身体?”解临渊眉头皱得死紧,直觉这是一笔超级不平等条约,谁签谁是超级冤大头。虽然他为重大决策失误葬送了自己的选择权,注定要当这个冤大头,但在跳坑之前,他还是要算明白自己到底被坑得有惨,“你原身什么样子?” “就正常人类的样子。” 解临渊挑衅地冷哧一声:“居然还是人模人样的?”既然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他也就不必再压抑自己的本性,“我以为你本体会是条寄生虫,或者电影《异形》里的那种怪物。” 戊寅看过这电影不知内容,不过他听得出解临渊的阴阳怪气,清楚这不会是好。他笑意愈深,上前两步靠近解临渊,“哦,忘了了,合约中还要加上一条,除了生活助理,必要时,你还要贡献出你的身体,充当我的备用寄生宿主。” 解临渊呼吸一滞,眼见着就要发怒,戊寅丝毫不惧地倾身逼近他:“解临渊,你别无选择,谁叫你倒霉遇到了我。” “……” 血红对上深黑。 长久的对峙中,戊寅期待着解临渊的反应,是愤怒地反击,还是非暴力不合作地对抗,亦或色厉内荏地虚张声势…… 倏然,解临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双眼时,嘴角是一抹咬牙切齿的微笑:“好的,我接受的条款。那么,戊先生,您所谓的‘生活助理’,具体是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他服软了,他在示弱。 落败的狼露出了肚皮,讨好地嘤嘤叫,向压在身上的胜利者寻求喘息之机。 意识到这一让戊寅双瞳骤然睁大,呼吸也变得粗重,解临渊的屈从几乎让他瞬间兴奋到了极。即使他明知解临渊内心丝毫有认输的意思,或者正是为解临渊强忍着不满向他弯腰,望着那双赤瞳里烧灼着的熊熊怒火,戊寅才会格外的激动。 “你要为我提供可口的食物、干净的住处,为我清洗衣物,保护我的安危,还有我累的时候背着我走,我生气的时候让我高兴……” “就是当你的奴隶,对吧?”解临渊神色冷漠,又在心底苦笑一声,他真是越混越惨了,在是个有人身自由的打,未来即将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