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良脸上没肉,就显得一对眼睛特别的大。她眨眨黑漆漆的双眼,安静地仰着头,聆听大人们的一言一语。 解临渊不安地瞥这个姑娘一眼,右眼皮不受控制地神经性抽,心底的异样感越来越严重。 见事情败露,男人干脆也不装,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怎么,你这是看上她?一张末饭票让她侍弄你一回,明码标价,就算你是什么大雇佣队的什么高官,那也是这个价,么出钱,么别妨碍我管教女儿。” “你……” 不待夏阳彦开口骂人,一道身影倏然挡他身前,两枚生存货币递男人嘴皮子底下,功阻止他继续说些污耳朵的话。 解临渊抬着还残留些许血迹的,淡淡道:“够吗?” 整整两个生存点,男人激得鼻孔都放大,连忙双抢过货币,点头如捣蒜,“够够够,莓,你好好伺候两位长官啊,不准再逃跑,服侍得好,回来给你糖吃。” 说罢,他便然不顾女儿的死活,她交给两名高大的陌生男子,哼着曲退回巷子里。 人走后,夏阳彦看解临渊的眼神就像是看冤大头:“嚯,两个生存点,你可真舍得。” 解临渊没有回应他的揶揄,只沉默着侧过脑袋,再次瞥女孩一眼。女孩恰好也这个时候仰起头注视着他,二人对上视线,那一双空洞漆黑的双瞳让解临渊的感觉很不好。 以夏阳彦的视角看不女孩的脸,只看见解临渊阴森有些可怖的目光,他盯得头皮发麻,连忙一把女孩揽背后:“你干什么?不会真想嫖她吧?” “怎么可?”解临渊面无表情地说,视线落女孩青青紫紫的胳膊和大腿上,“碘伏纱布给她吧,我不需。” “她……那这点可不大够。”夏阳彦扶着女孩的肩膀,转身带她进刘哥药房。 老板取药的中途,他斜靠柜台上,瞅见解临渊的脸色仍旧很差,心知说错话:“也是,你身边就一个大美人,耳濡目染,眼光自然高,不可看上这种庸脂俗粉。” “……”解临渊无奈地瞥他一眼,懒得回答。 夏阳彦自讨没趣,取碘伏和棉球便转身去唤女孩乖乖坐下。 瘦的女孩跳着坐高凳上,脚尖勉强挨着座椅踏板,一声不吭地举起胳膊接受夏阳彦的服务。半蹲着镊子搽两下药,夏阳彦实受不:“Z,你来,我去找块湿布给她洗把脸,这脸上涂得花里胡哨的,看得我想吐。” 女孩:“……” 说罢,夏阳彦便把镊子往解临渊里一塞,喊老板带他去后门找毛巾、脸盆和清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时间,昏暗狭窄的矮土房内只剩下女孩和解临渊两个人。 女孩坐转椅上好奇地晃晃腿,拿旋转圆凳,上面左转半圈又转半圈。 解临渊身材高大,头顶几乎和屋顶持平,他缓慢地向前迈一步,挡住本就稀缺的阳光,阴影完女孩笼罩其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奇怪的女孩,镊子搁柜台上,语气森冷:“好玩吗?” 话音刚落,自顾自玩耍的女孩瞬间停下她孩子气的举,那双大瘆人的眼瞳再一次抬起,直勾勾地盯着解临渊。 随即,她的唇角挑起一抹绝不应当出现一名可怜女孩脸上的乖戾与挑衅。 “你发现?”女孩笑着问,“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解临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灼热燃烧的火焰又转瞬间熄灭,灰烬袅袅,尽数化为浓浓的无感,他咬着牙关气音质问:“你是体太多,随便找人寄生着玩?我说的话你都当是放屁对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聊嘛……再说我怎么就不听你的话?”女孩——也就是戊寅又转椅上晃晃腿,声音清脆,“你说不让我仿生体来G区,我就换个宿体来,这也不行?” “老老实实家玩游戏很难为你吗?”解临渊越说越恼火,意外造的不确定性让他感烦躁,而随心所欲不计后果的戊寅总是让他处于和失控的状态,他讥讽道,“不让来非来,好玩吗?打,追,当做雏妓,好玩吗?你以为现外面的人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水深火热……” “Z。”戊寅骤然冷声打断他。 仅仅这一个简单的音节,就让解临渊瞬间哑然,他意识什么,瞳孔收缩,高温过载的大脑簇一声冷却,从脚跟凉指尖,遍体生寒。 ——他发现。 黑色的蛛纹血管霎时间解临渊脸上浮现,鼓胀凸起,如脉搏一般一跳一跳地彰显着存感,心脏上方仿佛有一条蠕虫血肉间爬啃噬,与此同时,他的右眼珠前蒙上一层模糊的血雾,几近盲。 一方基地军区总元帅面前都游刃有余的解临渊终于发自内心地感胆寒,他捂住心口急促地朝前方低吼:“戊寅!” 一道轻缓平静的声音回应他,“我。” 戊寅双撑坐垫上,垂着细长的双腿,目光是诡异极点的柔软温和:“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叫你Z,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