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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没想到她要从政,我也没想到,突然就拐到政界,靠关系把关系给推下台,自断后路的狠辣。怎么说呢,不顾自己死活的美。
切蛋糕,祝愿柳丞岁一岁,她从进屋就没抱过孩子,我都怀疑之前那个情绪化和感性的人是不是她了,皇冠戴到柳丞岁头上,我总觉得她落寞,孩子想靠近她,她也终于抱他起来打转,紧紧拥抱上万次的粘合。
吃完蛋糕,她,姐姐和我收拾桌子,这个人还犟着准备洗碗,大伯母和舅妈都笑,摇摇晃晃也洗不了,这个人抢着干活,那几个喝酒的躺的躺,倒的倒,小曹酒量可以,感觉还能喝。
高二的侄女在后面躲着看她,她今天来是戴着眼镜儿,也察觉到,推搡着我下楼买东西,告诉伯母一会儿上来,我以为她要干啥,原来是到附近花店买花。
路上竟然遇到人认出她,与她合影,我站到旁边,她一个矮个子又急急忙忙到店里,慢吞吞的选。
小花店没有她想要的几种花,花店老板也知道她,热情的跟她聊天打招呼。
“曹市长……”
“别别别,您比我大,叫我小曹就好了。”笑容憨态可掬,扮猪吃老虎真好用,花店老板是五十多的男性,打开冰箱看花。
“曹市长,这是您的助理?给谁买花呢?小姑娘会喜欢粉色玫瑰多一些。”
“哦,不,这是我丈夫,是给小姑娘和妈妈买。”
“原来这样,您先生一表人才,妈妈会喜欢满天星吗?有吸色的。”
“谢谢,我想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这些名字好可爱,这个标的人鱼公主配风玲草可以哎。”
“这个月季色调好像果冻。”
“可以呀。”
挑选了玫瑰花,月季,郁金香,冬天鲜切花选择很少。抱着花马不停蹄到家,这个人红脸送花,纤细不油腻的给姐姐,舅妈,伯母,妈妈。
送一圈,客厅花海,她自己又揪一束绕到小姑娘屋里,笑笑呵呵的聊天,满身酒气,是真的喝多,脸红彤彤思绪还清醒,高二学习之类,亲切的送刚刚看的人鱼公主给小同学,走之前竟然还拥抱一下。
“哦,我身上脏的。”
这小姑娘热心还给她用湿巾擦,我靠着门框看粉色泡泡,她挺厉害,擦着擦着,再拐就都要跟了她了。
爸妈打车回家,我抱着柳丞岁和她坐另一辆出租车,车上借路灯滑过我本来想问她,反倒是这个人拉着熊熊闭眼睡。
下车的时候竟然下雨了,我们三个赶紧跑进小区,本来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焉的,还在睡觉呢,假寐,现在居然听到雨声激动的不行,又想玩水,黑眼圈还没散,可别又要雨夜发酒疯,本来就穿的薄,总要别人提醒她多穿点。
到家,开灯。这个人带着熊熊在窗台看雨,竟然还有精神,看来还能喝,就是孩子气了很多。
我打开暖气,把她西装外套脱下来,刚刚淋了些雨,我摸了一手,就她淋的多,柳丞岁身上没有,被她捂的很严实。
“曹泉。”
“嗯?我想待会儿洗澡,这雨快没了哎。”
“不是,会感冒。”我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我脱了棉袄和他们坐到落地窗旁边。
“你是不是想建学校?”
“……”她不回答。
我开始靠到她身边,她身上永远热腾腾的,很暖和。她总是这样,哪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带着有定向专业的人和团队也要去把事情办成。
柳丞岁已经睡着,她小矮一个,干枯瘦弱的身体还要兼顾男性凝视。
“你给我讲讲泉中水和杨柳木吧。”
“感兴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不讲算了。”
“我说我说,我老婆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嗯。”
“可能助眠,海中金者,宝藏龙宫,杨柳木命指的就是壬午年和癸未年出生的人,你就是癸未年的,喜动不喜静,外柔内刚,为人礼仪有度,善交际,人缘好,多为浪漫主义者,婚姻感情多有争端,障碍多见,容易接近,亦容易分开,中途有劳雁分飞之患……”
“说的什么?你背下来了?”
“没,看的遍数多而已。”
“你信?”
“我不信啊,就是觉得老祖宗的东西真是神奇。”
“那你大学研究这些是因为爷爷吗?”
我知道她从十八以后就一直有一个姐姐就是我姐姐,那,爷爷,也就是我爷爷了。
一提爷爷和我她就会哭的。
“不,因缘际会。”
“因为什么缘?”
她看着我,红脸惨白在我要深究。
“因为柳回东。”
“为什么?”
她笑笑,把柳丞岁放到床上,雨还在下,她洗澡哗啦,我开始体会雨。
我把她西装放到洗衣机旁边,这个人口袋里有卷尺,笔,小纸条,遮瑕膏,耳机。我放到她一直拿在手上的公文包里,打开是各式文件,果然,还是乱七八糟,我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看到人流医院的宣传单,上面还有一张黏合的名片,主治医师名字和电话。
我沉默一会,坐下,拉上公文包拉链,难怪一直不撒手。
等到她洗完,吹头发,也一直没叫我名字,我开始流泪,对她我没有办法,是不是我不能偿还。
她哪怕看我一眼呢?我有太多想问问她。
什么时候?
为什么?
她叫我,我没应。